“陛下,如今皇後被囚禁在寒雀台,後宮之事不能無人打理,您看……還要早日找一個主理後宮之事的人才好啊。”湯哲庸在伺候元淮更衣的時候說道。
“後宮主事之人……”元淮在思量著。
“陛下怎麼先回含章殿了,”盧憶蓀說著帶著宮人們走了進來,反正鳴鸞閣距離含章殿不過幾步路。
“夫人來了,”元淮看到盧憶蓀,滿臉的欣喜,“不過是看夫人在沉睡,不忍叫醒夫人,昨夜夫人歇息地還好嗎?”
“有陛下相伴,歇息地自然是好。”盧憶蓀說著,臉有些微紅,“這是我命人煮的銀耳蓮子湯,暖胃的,陛下近日來瑣事繁多,喝一口再去上朝吧。”
“好,好,”元淮說,“既然是夫人的心意,朕當然要喝。”
“不錯,這味道甚好,清新不甜膩,蓮子煮的軟爛,還有淡淡的酒香味,喝完整個腸胃都是暖的。”元淮說。
“陛下覺得好便是這碗舟的福氣了。”盧憶蓀說,“太皇太後年事已高,一會兒我會親自去仁壽宮,服侍太皇太後吃上一碗,讓老人家也暖和暖和。”
“夫人對太皇太後的孝心,連朕都覺得汗顏呢。”
“怎麼會?我與陛下是夫妻,我為太皇太後儘孝與陛下對太皇太後儘孝是一樣的,再者說,我是南疆人,在這宮裡無依無靠,老太太長得十足像我的祖母,因此看著倍感親切,孝順她便像是孝順我的祖母一樣。老太太也常常提起陛下,若陛下得空,還要親自去仁壽宮看望看望老太太才好。”
盧憶蓀說這話時,除了元淮,還有兩個人對她今日的情狀驚訝不已。
一個便是湯哲庸,他之所以驚異是因為聽到盧憶蓀竟然說她與陛下是夫妻,要知道在這宮中,隻有皇後才可稱與陛下是夫妻,而皇後如今被收回金印金寶、被囚禁在寒雀台,後位岌岌可危,難道這個南疆來的女婢有謀奪後位之心嗎?
第二個是月嬌,月嬌是看到了盧憶蓀臉上微微泛紅地羞怯之色,心裡想,難道自己的姐姐也對大黎的皇帝動了真心不成?
“夫人如此真心侍奉太皇太後,朕很感動,也很放心。”元淮說,“對了,朕聽說夫人將盧昭儀發落到了永巷,將她的奴婢們鎖在了掖庭宮,這盧昭儀雖然說位階不如夫人,若是冒犯了夫人,夫人自然可以責罰處置,隻是她的身份特殊,畢竟曾是南虞的郡主、南虞皇帝的親侄女……”
盧憶蓀眼神中地柔情瞬間消失不見,滿是堅硬冷峻的神情瞪著一旁的湯哲庸,心裡想,一定是他給皇帝通風報信。
“她又從小嬌生慣養,永巷那樣的地方實在簡陋破敗了些,發落的永巷這樣的處置實在是重了,要不夫人高抬貴手,給她換個處置也好?”
“陛下先看看這個,再說我對盧昭儀的處置重了也不遲。”
“這是何物?”
“這是盧昭儀寫給南虞蒼梧王的家書。”霜娥將那封信交到元淮的手上。
元淮看著那信中所交代之事,確實有不少涉及大黎的宮內密事與國事民情,自然有些生氣。
“此等宮中密事,昭儀竟然堂而皇之地告知蒼梧王,自然,此時昭儀在心中也說了,是皇後授意她這樣做的,不過若是讓南虞的人知道了此事,陛下的顏麵、大黎的國體要往哪擱呀?”
“這個賤人……”元淮一把將那家書握在手中,憤怒地揉成了一團。
含章殿中的奴婢們看皇帝發威,都嚇得不敢抬頭。
“盧昭儀……變交給夫人處置吧,隻是一條,不要傷了她的性命,夫人若是想降她的位份,也不宜降位太過,給她個教訓便是了。”元淮說。
“陛下放心,我一定處理好此事。”盧憶蓀說。
“朕還有事,晚間再來看望夫人。”元淮說著,正帶著太監宮女們往乾陽宮走。
走到殿門口,又想起來有事交代盧憶蓀,“對了,還有一事。”
盧憶蓀看著元淮,雖然心中明白是何事,但是並未開口先說。
“如今皇後被囚禁在寒雀台思過,後宮之事無人主理,你乃後宮嬪妃中位階最高者,後宮之事便交由你打理吧,若是什麼不明白的,可以問問淑妃,她入宮多年,也協理過後宮之事,或者問問宋尚宮、陳尚宮也可,她們也是協助皇後打理宮務多年的女官了,”
“是,我知道了,陛下慢走。”
看元淮走後,盧憶蓀帶著宮人們去仁壽宮伺候太皇太後,等回到鳴鸞閣,便吩咐身邊的女官道。
“來人。”
“奴婢在。”
“去各宮傳旨,命後宮嬪妃前往鳴鸞閣議事。”
“是。”
說著,女官帶著宮人們往後宮各處去了。
“姐姐,那盧昭儀……”月嬌問。
“先晾著她,她如今的小命都握在我的手裡,還怕她跑了不成?”盧憶蓀說,“既然陛下說永巷簡陋,盧昭儀嬌生慣養,不宜居住,咱們鳴鸞閣的房間多,而且個個都配得上這位大虞郡主,一會兒嬪妃議事之時,霜娥,
“奴婢在。”
“你一會兒帶人把盧昭儀提到鳴鸞閣來,關在耳房裡,稍後本夫人再處置她。”
“是。”霜娥帶著幾個太監往永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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