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大杖打完了,打得肖嵩從臀到脛,沒有一寸好地方,腿上的筋鬥都險些被打斷
若不是雙鯉在行刑之前讓掌刑的嗇夫通融通融,隻怕肖嵩當場就要被打死了。
“嵩兒,嵩兒。”雙鯉在肖嵩的耳邊輕輕喚道。
肖嵩受過刑,在被抬回來的路上疼暈了過去,在昏迷之中,肖嵩聽到了耳畔傳來一個女子溫柔的聲音,如同天籟一般,
那天籟般的聲音讓肖嵩昏昏睡去,仿佛一個夢境裡……
那個夢是他七歲那年真切發生的事,自己被鄧湄湘母子虐待,好不容易被尉遲婧和六皇子常修搭救,被偷梁換柱,送到了洛園行宮,才撿回了一條命來。
而當日在洛園行宮照顧自己的,正是雙鯉和她的母親孫氏。
當日肖嵩的雙腳被鄧湄湘用鐵鏈鎖著,腳上磨的傷口都已經潰爛,而雙鯉卻一點一點給肖嵩擦洗傷口、敷藥、換藥,
“疼嗎?”當日也隻有八歲的雙鯉一邊問著一邊從懷中拿出了一個布包,包裡裹著幾塊甘蔗糖,雙鯉拿了一塊交給嵩兒,
嵩兒接了過去,看著那飴糖,卻不敢相信往日這些主子吃的東西,如今竟然會在自己的手裡。
“這甘蔗糖很甜的,是我母親讓我給你的,如果覺得疼,就把這甘蔗糖含在嘴裡,疼的時候就咀嚼咀嚼,甜的汁水從甘蔗心裡溢出來,就不覺得那麼痛了。”雙鯉笑著說道。
嵩兒用陌生的眼神看著雙鯉,不敢相信這個世上竟然能會有人對自己這麼好。
吃著那塊甘蔗糖,嵩兒絲毫不覺得甜,也不覺得傷口痛,隻是覺得心裡一陣苦澀,一邊吃一邊哭了起來。
雙鯉走到嵩兒的身邊,用自己的手帕子給嵩兒擦拭眼淚,用揉搓著嵩兒的手,給他溫暖著,“哭吧,哭吧,母親說,哭一哭,心裡不開心的事就被淚水衝散了,心情舒暢些,哭一哭就好了。”
嵩兒抹著眼淚,眼眶中噙滿淚水地微笑著看雙鯉。
“怎麼又笑了?雖然男孩流淚也沒有什麼丟臉的,可是你笑起來的樣子更英俊。”雙鯉說道。
“英俊?從來沒有人誇過我英俊。”
“你母親也沒有說過嗎?”
嵩兒搖搖頭,“兩歲的時候,一場瘟疫,母親、父親、哥哥、姐姐都病死了,隻活了我一個。”
“以後就讓我當你的姐姐好不好?我們嵩兒的樣子,是我見過最英俊的人。”
“可我是個太監……”
“太監又怎麼樣?我隻把你當成我的弟弟。”
肖嵩的美夢沒做了一會兒,就聽到耳邊的呼喊聲越來越清晰,臉上帶著笑意地聽著那悅耳的呼喚聲就醒了過來。
可是剛一醒,肖嵩剛要抬頭,就仿佛牽扯到受刑的地方似的,那疼痛就讓肖嵩感受到撕裂般的痛苦,臉上的笑意變得扭曲,眉頭緊鎖,
“嵩兒,你可覺得好些?”
肖嵩睜眼一看,這才知道方才在耳邊呼喚他的就是雙鯉,
“惠妃娘娘,您怎麼在這裡?哎呦……”
肖嵩說著,剛要起身,可是一扭身子,頭上的汗便簌簌地流淌了下來。
“快彆動,被打成了這個樣子?如何能起得身來?”雙鯉滿臉心疼地看著肖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