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隻好失魂落魄地走出去,她們連見到王爺一麵都難,又怎麼能獲得他的恩寵?
薑恬緊跟眾人其後,她一直都是非常沉默寡言的存在,其他妾室商量對策,並不找她。
她是最早跟著蕭子玨的人,二十九的年歲還未被臨幸過,在旁人眼裡,她自然是板上釘釘的棄子。
彆人不與她交流,薑恬也不跟他人說話,回到自己的小院子,就把門關起來了。
他人還想搏一搏,她早就斷了所有念想。
大齡的妾室,比不過小姑娘鮮妍,她與蕭子玨的情分也並不深。
這般思量下來,還不如早早收拾行李,等到一月後,找個好住處。
其他妾室們怕被賣到煙花之地,薑恬並無此擔憂。
沒人會喜歡二十九高齡的老女人。
可她不想參與到妾室們的謀劃中,那些人卻第一時間想到了她。
她們已數月未曾見過王爺,打算著去書房裡送些點心湯水,看看能不能得到些許的疼愛。
可王爺對她們到底是何態度,她們拿不準。
她們見老夫人的次數比見王爺可多得多。
若是給書房送食,惹得王爺發怒,反倒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幾個妾室一番談論下來,打算先找個人打頭,探探風聲。
可誰都不願做出頭鳥,誰知道是機緣還是深淵,她們沒什麼雄心壯誌,要不是老夫人逼著,她們連見王爺都害怕。
他表麵和風細雨,卻在去年一個秋夜,親手刺死了一個他國的刺客。
當時妾室們都在場,好幾個人嚇得去請大夫。
對王爺當然有念想,但比不過她們對生的渴望。
篩選了一遍人,那些妾室終於想起了薑恬。
她年紀大了,長相不起眼,性子也平淡,做第一人最好不過。
薑恬自然是不想去,她又不傻,她寧願被逐出府衙。
可妾室們卻不放過她,一日一日地派手底下的婆子和丫鬟來打擾她,還串通了廚房,克扣她的飯食,大有她不去就不罷休的姿態。
薑恬日日睡不好覺,最終還是熬不住了,答應了她們的要求。
她跟王爺相識比他們早,她未曾犯律法,王爺定然不會殺她,不過就是被訓斥幾句。
點心是薑恬親手做的,那些妾室們並不在乎她送什麼,隻想看看王爺的態度。
她提著餐盒,換上最好的一身衣服,到了書房前。
她最好的一身衣服是幾年前老夫人賜下的料子做的,這麼多年頭了,顏色再好衣服也老舊了。
她的臉蛋又不突出,若不是她自曝了身份,看門的護衛都要以為她是哪個丫鬟。
聽到通稟時,墨沉淵正在蕭子玨的書房中。
近日某些有野心的又開始蠢蠢欲動,與其在皇宮,倒不如蕭子玨的書房更便宜些。
蕭子玨聽到了通傳,抬起了頭“妾室,哪個妾室?”
“是薑姨娘。”
蕭子玨足足想了好一會兒,才想起她是誰來。
他的臉色一冷“讓她回去,本王不餓。”
然而手下卻麵露難色“王爺,老夫人最近特意吩咐手下,若是有妾室登門看您,一律不許拒之門外,您看這如何是好?”
想起他那位每日都在操心他人生大事的母親,蕭子玨揉了揉額角。
墨沉淵在一旁微笑“你母親是好意,照你的年歲,孩子都要讀論語了。”
蕭子玨苦笑了一下“您也打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