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趙璟就派了人去調查那個傳信的宮人。
可查來查去，查出那個宮人是活動了人脈才調到此處的，他本就是奸惡之徒，如今已然畏罪自儘。
線索不僅斷了，且那個宮人的存在扇了趙璟一巴掌。
他派給薑恬的宮人，竟然有惡人存在，隻能說明宮中還有漏洞。
趙璟大怒，下令繼續查下去，一定要查出誰是幕後主使。
同時他還派了大批人進行全宮上下的全麵排查，不要再錯過一絲疏漏，大奸大惡之徒全都送進慎刑司。
帝王的命令無人敢違抗，宮裡亂成一鍋粥，不少在前朝做過壞事的宮人都被依律查辦了。
很快，真相也浮出了水麵。
那個暗中策劃的人，就是與薑恬有過口角的鄭清鳶。
她沒想到自認為天衣無縫的計劃，不過幾日就敗露了，嚇得六神無主，對著趙璟跪地祈求。
趙璟問薑恬她想怎麼辦。
薑恬反倒問他“你有良心嗎？為了你的千秋大業，把一群正值年華的千金選進來，卻不給她們寵愛，你是要看著她們老死？”
趙璟臉色微微一變“她們是各自的母族送進來的人，是那些家族為了不讓我拋棄故意送進來的棋子。”
“可你不給她們寵愛，難道不是事實？”
趙璟的表情難看極了“你把我往彆的女人那裡推？”
“古代帝王三宮六院七十二妃，至少享受得坦蕩。你表麵妃嬪數十個，卻隻跟我做那種事，不覺得自己有病嗎？”
趙璟的臉徹底青了“我獨寵你，就換來這個結果？”
薑恬輕輕淡淡地一笑“我稀罕嗎？”
趙璟怒不可遏。
他恨不得把這個女人殺了！
可對這個硬骨頭來說，死亡已經不是威脅了。
趙璟敢保證，若是他再找不到一個能牽製薑恬的方法，她遲早會離開他！
他努力平穩自己的心緒，冷冷看著她“稀罕不稀罕，我都不會碰彆人，你就受著吧！”
薑恬道“我不想同你爭吵，你問我如何處置鄭清鳶，那便假意把她打入冷宮，私下放她回府吧，彆再讓她有害人的機會。”
趙璟眉頭皺得死緊“她害你，你還對她如此良善。”
薑恬麵色平靜“是啊，我有病。”
被她堵的次數多了，趙璟都快要習慣了。
可他還是想問“到底是為何？”
“我不想跟她們爭寵，衝撞了月事也不會讓我被砍頭，那個宮人同樣本就該死，何必要她的命？”
趙璟語氣有些不好“我看你是想做活菩薩！”
“是啊，你不是最煩我這般，厭倦我了吧？”
趙璟不回她。
他還是按照薑恬說的做了，送鄭清鳶出宮的事被安排了下去。
她做了好事，趙璟自然不會讓鄭清鳶連感激誰都不知道，他讓兩人見了一麵。
鄭清鳶見到薑恬，表情十分複雜。
薑恬卻露出很是百無聊賴的模樣“皇上非讓我來，說是讓你認認恩人是誰。我倒是沒那麼厲害，不過是吹了吹枕邊風，讓你出宮而已。你要是還對皇帝一片癡心，估計還得恨我。”
鄭清鳶愣了一下，拚命搖頭，隨後掉下眼淚“我……我感激你……”
“那就行，我是看你良心未泯，才救了你一命。但出宮後，你得隱姓埋名生活，太師嫡孫女的尊貴身份也沒了，就算是給你的懲罰吧。出去好好的，太冷了，我先回去了。”
薑恬隻簡短地說了幾句就往回走。
趙璟站在遠處等她，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走上前，給她披上了披風，係好帶子，這才牽起她的手，跟她一同往回走。
兩人一同離去後，鄭清鳶久久不言，半晌，她擦了擦眼淚，這才上了馬車。
宮裡的歲月猶如一場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