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恬搖頭:“將軍,我不會反悔。”
元夜的臉又陰沉了下去:“那你退下吧。”
薑恬離開後不久,她的事旁人就都知道了。
聽說她被當做探子抓起來,將軍探查無誤後,想要放她走,她卻不答應,非要留在軍營裡,說是要報答將軍的恩情。
將軍在無奈之下,與她立下了一個約定:若是她能每日給提供廚娘們提供足夠數量的柴,那他就會考慮考慮要不要將她留下。
否則,她隻有離去這一條路了。
薑恬的執拗讓不少人議論紛紛。
他們知道她的來曆。
一個被將軍救了的女子,想要報恩,無可厚非。
可將軍都說了,不必讓她報恩,她還死賴著不走,那就有些過分了。
不少人都在傳她其實就是想攀附權貴,一個孤女,嫁給一個沒有前途的男子,哪有跟在將軍身邊好。
不過,不管怎麼樣,薑恬身上的探子嫌疑洗清了,即便彆人看她的目光有些異樣,至少不會把她當做敵對的一方。
眾人都在看她的熱鬨。
她一個大病初愈的弱女子,每天要砍的柴得夠廚娘們給幾百個人做飯——壯年的男子都不一定能夠完成的任務,她就能完成嗎?
如此看來,將軍不過是想讓她知難而退而已。
“小娘子,你就聽我一句勸,將軍不是你隨意能攀附的人,你留在這裡,找個踏實的人嫁了,過些安穩的日子不好嗎?為何非要跟在將軍左右呢?將軍如今對你就如此不喜,哪怕你真的想儘辦法留下了,他也不會對你另眼相待。”
王嬸得知薑恬的身份不再存疑以後,再度對她親近了起來。
她是個熱心腸的人,又照顧了薑恬一段時間,對她很有感情。
可她的真心話並沒有獲得薑恬的讚同。
薑恬笑著搖搖頭:“王嬸,我隻有跟在將軍身邊才算是活得有意義,不然我還不如死在那個雨夜。”
聽她語氣決絕,王嬸嚇了一跳,她隨後又苦著臉道:“你身體不好,比常人的力氣還要小許多,如何能夠劈柴呢?到時你還是留不下來,倒不如快些去找將軍求饒,讓他給你個恩典,你離開此處,買個院子,好好過日子。哪怕不嫁給彆人,找個上門的,日子也能過得紅火。”
薑恬拍了拍王嬸的手:“王嬸,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我心意已決。你放心吧,我會完成將軍的命令,到時我會留下來的。”
她的大話並沒有讓王嬸寬心,可是她無法說太多了。
人家的態度擺在這裡,她還能怎麼樣?
而另外一邊,元夜把陳子墨叫了過來。
“你可真是會給我惹麻煩。”
當元夜將薑恬識破他身份的事告訴陳子墨後,陳子墨也是臉色慘白。
他嘀嘀咕咕地說:“我怎麼記得我從來都沒有在彆人的麵前提起過您的身份?”
“你若是沒有說起,難不成她是在夢裡聽人講的?”
元夜並不信陳子墨推卸責任的鬼話。
陳子墨也有些不確定:“或許是我試藥的時候說漏了嘴?您放心吧,我要是再犯相同的錯誤,您把我殺了,我也沒有怨言。”
元夜為的就是敲打敲打陳子墨,看他表露了決心,知曉了這件事的重要性,他就沒有繼續責怪陳子墨了。
畢竟陳子墨曾經救過他的命,兩個人還是有幾分情分在的。
陳子墨看出元夜不想苛責他,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他提起了薑恬:“我聽到了風聲,他們說您讓她去砍柴?她的身子骨被毒素侵蝕,早已沒有普通人康健。彆說讓她砍柴了,她連一桶水都提不起來,估計堅持不了兩天就放棄了。”
“到時候把她送到某一處院子裡,讓她接觸不到外界,等您登基了再讓她回來,那這件事不就解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