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是個人人誇讚的好地方,帝王南巡更是重中之重,眾多的臣子嚴陣以待,生怕被江霆抓到一點錯處。
前車之鑒已然有了許多。
那麼多老臣都快要告老還鄉了,還是被帝王給抓出來砍頭示眾。
江霆的雷霆手段,不得不讓他們提心吊膽。
他們縱然吞吃過民脂民膏,可胃口沒有那麼的貪婪,應當不會被抓住吧?
許多人隻能這麼想。
江霆的眼睛會看向何處,會從哪裡下手,他們全然不知。
他們隻知道,不能小看這個不過二十出頭的皇帝。
為此,就連江南的治安都好了不少。
許許多多的美女也被招進了相關的住處。
都知道皇帝不沾女色。
可他又缺繼承人。
無論如何,到了時間了,他總得臨幸一些美人。
他們準備得好,或許還能將功補過。
江霆並不知道其他人是怎麼想的,他也不想去關心那些臣子腦子裡藏著什麼想法。
他要的就是結果,他吩咐的旨意有人完成便可。
到了江南後,諸多的百姓都以為皇帝會住在臣子們精心準備的宅子裡。
可他們全然不知,他們心目中高高在上的皇帝,正在與一個故人相聚。
兩年了,再見到薑恬,江霆都不敢認她了。
他還記得當初薑恬的精氣神是如何一點一點凋零的。
顏景安走了以後,薑恬也在枯萎中慢慢地度過了最後的京城歲月。
即便後來她的精神恢複了一些,可她身上悲傷的氣息是那樣的濃厚。
彆人甚至不敢靠近,生怕驚擾了她,摧毀她最後一絲想要活著的氣息。
可如今,江霆用一種難言的目光看著薑恬。
薑恬摸了摸自己的臉,對著江霆笑了笑:“怎麼了?我的變化很大麼?”
的確,她的變化太多了。
江霆眼前的薑恬,穿著男子的衣袍,束起了長發,戴上了發冠,宛如一個俊俏的公子哥。
她姿態瀟灑,動作從容,眼裡也帶著笑意。
那個蒼白絕望的婦人,好像是他夢裡出現過的人。
“……你這樣的改變,很好。”
江霆慢慢說道。
他總是有些放心不下她。
無論是內心潛藏的情愫作祟,還是出於對於友人遺孀的擔憂,他總是偶然間想到她,有時夜半也要發信給暗衛,讓他們彙報關於她的消息。
兩年了,她的眉眼之間褪去了絕望的傷痛,表情中充滿了一種勃勃的生命力。
薑恬眨了眨眼睛,對他露出了一個明亮的笑。
“你也覺得我如今很好?”
江霆非常誠懇地點點頭:“是的。”
薑恬笑得露出了潔白的牙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