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白衣率先進入迷霧之中,剛一進入就好像雙眼失明一般,進入一個無比黑暗的空間。
這種感覺讓人異常不適,景教聖女已經身負重傷,她倒不擔心自己,卻有點擔心武道儘失的廢物姑爺。
雙耳聰聽,能感到身後兩人的腳步聲,嘴上說道“李小姐,不要離我太遠。”
這句話雖然是對李徽容說,卻有提醒謝傅的嫌疑,姑爺終究是姑爺,作為王家人,這份責任心,她還是有的。
李徽容應道“好。”
目不能視,隻是憑著腳下來辨認路道,真真正正的摸黑。
雖然還能聞到血跡的味道,但在迷霧之下隱隱約約,禦白衣感覺自己就像一隻嗅物尋蹤的小狗。
隻是走了個二十餘丈,禦白衣便拔出碧水劍來。
謝傅聽見錚的出鞘聲,心頭一顫“發現景教聖女了嗎?”
禦白衣也不應聲,揮舞手中的碧水劍卷起一股氣團朝前衝去,蕩開濃霧,緊接著手上出現一點芒光劃向前方。
在芒光完全暗澹消失前的空隙,看清了眼前的景象,一條山路,地上留有血跡。
謝傅話多道“哪來的芒光?”
禦白衣懶得應話,憑著剛才目光所看的印象,走過這一段完全黑暗的路。
走完這一段路,禦白衣又如法炮製,連續幾次這般。
謝傅開口說道“不知道白天會不會好走一點。”
禦白衣心知他怕死想溜,就在這時,身後傳來動靜,禦白衣飛身直擊。
錚的一聲劍鋒交擊,禦白衣脫口“玉靈!”
“師叔!”
來的居然是顧玉靈,謝傅心中猜疑該不會是蘭甯假冒的吧,畢竟這婊子易容換形之法神乎其技。
禦白衣問道“你怎麼會到這裡來?”
“我來助師叔一臂之力!”
禦白衣訓道“我不是跟你說過,護宗內弟子安全離開。”
“我已經護他們下了端月峰之後,立即就趕回來。”
顧玉靈說著輕輕問道“師叔,我聽說我妹丈被景教聖女擄走了。”
謝傅聽她言語透著關切,想必是擔心他的安危,所以不惜隻身犯險,脫口喊道“大姨!”
聽見謝傅的喚聲,顧玉靈欣喜回應“妹丈!”
兩人循聲迎麵走近,由於天黑,居然撞在一起。
顧玉靈稍微尷尬,關心問道“你沒事吧?”
“我成功脫身了,大姨,你怎麼一個人就來了?”
“我……我來助師叔一臂之力。”
“哦,我以為你是特意來救我的。”
顧玉靈額的一聲“自然也不能置你生死不顧。”
“大姨,我太感動了,有你在身邊,我就放心了。”
顧玉靈實在有點遭不住謝傅這股熱情勁,輕道“我儘力而為。”
禦白衣見謝傅找到新靠山,好像不需要她的保護了,心裡竟不是滋味,冷哼道“又來一個累贅,走吧。”
顧玉靈有點尷尬,她雖是雷淵宗年輕一代的翹楚,可武道修為比起禦師叔是遠遠不如,心中暗忖,若論殺敵自是不如,保護妹丈的話尚有餘力。
禦白衣在前麵帶路,借著從手中發出的芒光循著血跡。
李徽容走到後麵。
顧玉靈和謝傅走在中間,這會顧玉靈也不介意謝傅離她極儘,畢竟離得近了,發生什麼突發意外,照應得來。
謝傅低聲說道“大姨,你禦師叔是不是個尖酸刻薄的人。”
“不會啊,禦師叔在宗內潛心修習武道,少管閒事,我也很少跟她說話,這段日子接觸下來,雖然她極少開口說話,但能看得出她十分愛惜弟子,是個很有責任感的人。”
顧玉靈說著低聲問道“你是不是得罪我禦師叔了?”
謝傅嗬嗬乾笑。
顧玉靈一聽就知道有事,壓低聲音訓道“我早就提醒過你了,你還嬉皮笑臉吊兒郎當的,你以為禦師叔跟我一樣好說話啊。”
這話聽得謝傅心頭柔柔,隻感覺這位大姨清冷的外表下,內在卻又幾分可愛可親。
顧玉靈見他還一副不以為然,冷道“就你這張貧嘴,如果不是我妹丈,我早就把你給宰了。”
“多謝大姨相惜。”
“呸……誰惜你,我隻是撤不掉這層親戚關係。”
“不管如何,妹丈我會記得大姨的情。”
顧玉靈不假於色道“免了,這次之後,我不想再見到你。”
“那怎麼成,我是個知恩圖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