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來此,可是為了與本宮探討遊泳這個問題的?”柳星星扯開話題。
言外之意,你愛乾嘛乾嘛去,彆來跟她扯皮。
“不是,本王不過是閒來無事,見娘娘孤零零的一個人在這吹風怪可憐的,便來此同娘娘談上幾句而已。”
他這個嘴怎麼突然跟抹了毒似的,拐著彎罵她沒朋友是吧?
“不勞齊王殿下掛心,本宮在廚房裡的魚湯應該快燉好了,這便去端給陛下嘗嘗,您就慢慢的在這吹風吧。”
柳星星微微福了一下身,轉而走去二層廚房的方向。
景易之微瞌了一下眸子,目送著人離開。
“……真是,還是跟以前一樣的臭脾氣。”
一聲呢喃隨著江風一起消散。
其實柳星星燉的魚湯是留給自己喝的,不過就想嗆一下景易之而已。
野生的鯽魚,剛從江上撈來的,新鮮得很,這麼好的東西給景言之也是浪費,她甚至都沒挨過景言之的房門便端著魚湯回了自個的房間慢慢享用了起來。
此次出行也是有人員限製的,除去初春以外柳星星也隻帶了四個丫鬟一個婆子來伺候。
對比其他的妃子隻能帶一兩個丫鬟已經是不知道好出多少,就連皇後也隻帶了六個丫鬟兩個婆子還有一個貼身侍女,她的配置已經是頂天了。
此時所有的隨侍都在她房中伺候著,柳星星也不好給初春分一點湯給她,自己便喝完了滿滿的一大盅還是附帶好幾條魚肉的那種,吃完便直接就躺屍了。
傍晚
夾板上就載歌載舞了起來,景言之擺了幾桌宴席款待跟他一道而來的大臣們,算是旅途中的解泛娛樂吧,反正這些各色的娛樂自起航那日起就沒少過。
柳星星也是直接被薅起來去參加了,作為貴妃她真的是幾乎都不能缺席這樣的宴會,其他的妃子也是如此。
畢竟船上的日子總是漫長又無聊的,而且這樣的日子還要持續三個多月,有熱鬨自然就都願意來瞧瞧了。
柳星星麻木的看著前邊變著法又唱又跳的舞蹈團,往嘴裡塞了口膩得發慌的糕點,又習慣性的喝了一口米酒壓一壓,這樣的宴會可沒有茶來給她喝的。
因為是在夾板上的,所以就沒理由說什麼出去透口氣的了,江風一吹,腦子就清醒了過來。
這樣的日子才過了幾天她就感覺有點受不了了。
幸好,每過一段時間船就會靠一下岸,並在就近紮營休整個日,長的話就是十天八天那樣,順道采買一些補給跟當地的特產,船上的人也得以上陸地鬆快鬆快身子骨。
……
“娘娘,這是頭鍋出的瓜子跟板栗,奴婢知道您愛吃,就特地去遠了點的地方買的,還熱乎著呢,您快嘗嘗。”
一大清早的,初春就提著兩提牛皮紙包著的東西送到了她跟前。
柳星星摸了一下包著板栗的紙皮子,確實還是溫熱的,便拆開看了看,板栗的香氣不斷飄散出來,便忍不住剝了一個嘗了嘗,確實還不錯。
“好吃,你也吃點,大清早的就跑來跑去也是累人。”
初春見柳百依喜歡,也是樂嗬嗬的“謝娘娘,娘娘喜歡就好。”
“這瓜子也不錯,到時候可以多買點拿上船。”
“娘娘放心,奴婢一定買得足足的。”
船也駛出十來天的了,不過也才出了一百多裡地,當真是慢得要死,而且又是一路走走停停的。
唯一的好處隻怕就是能嘗到各地的新鮮特產了。
陸上的日子不會逗留多久,江上的日子也是日複一日,這樣的日子過久了,人都會變得呆滯了起來。
柳星星便是如此,現在真的是看到江水就想吐,身體不負重望的在兩個月後病倒了,而且還是翻天倒海的吐,吃什麼就吐什麼,怎麼醫都醫治不好,整個人也是瘦到脫相了,整日病殃殃的像是隨時都會掛掉的樣子。
真是有生以來遭遇過的最大的罪,景言之也是整日整日的守在她身邊陪著她。
可能這腦子是真的病得不大清醒了,他這戲做的就連她都快分辨不出來了。
瞧著日日守著自己滿眼都是擔憂的景言之,柳星星本就病得混沌的腦子更加恍惚了起來。
“師尊……”
柳星星平躺著,側過頭去望著守在床邊正打盹的人,眼淚莫名的就流了下來,竭儘全力的抬起手顫抖著想伸過去觸碰到他的臉龐,卻又在即將觸碰到的那一刹那堪堪停了下來。
“師尊,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