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桾就安安靜靜地躺在小草原本的床鋪上,睜著眼睛等到天亮。
其實天也沒有多亮,依舊是一副陰沉沉的模樣,隻不過是從沒有光亮的黑,變成有光亮的白而已(可以理解為總是一副快要下雨的陰天的那種環境)。
在這樣的環境下,柳桾的時間感把握得不是很好,並不知道此時的時辰是何。
不過她也在這個小草的身邊待了好幾天了,知道她們都是什麼時辰起來的。
瞧著天光愈盛,周圍好似有什麼響動傳來,從起初零星的一個兩個,到越來越多的響動,想來應是到時辰了吧,死寂的房中也逐漸的活絡了起來。
卯時正,人活,漱梳
居然還沒有被“清理”出去?
柳桾倒是有些意外了,不過為了不引起懷疑,便也跟著她們一道起床去洗漱了。
卯正一刻,統統洗漱收拾齊整,緊接著就是排隊去食堂領自個的早餐份額,像極了在牢裡,啊呸,是在學校裡的生活。
沒錯,當魔就跟當妖修一樣,是要進食的,不過也有點不太一樣,妖修吃與不吃食物都無關緊要,反倒是這魔族的體質跟凡人相近,一日三餐都要進食,要是餓狠了也會死掉,也沒有辟穀之說。
而且大多數魔族也不像在赤砂之地所見的那般,像個喪屍一樣見人就殺,又是分屍又是吃人肉的。
魔界的這兒,依她這幾日的所見所聞,被治理得更像是凡間界那般,隻不過比之多了些魔幻和原始罷了。
若說修仙界是弱肉強食,強者居高的,那在這魔界,就更甚了。
這兒從來不奉行什麼血統,門派,師徒,順位那一套,也沒有什麼基本的法度可言,隻要你足夠厲害,殺百人,殺千人上位都行,沒人會追究你的責任,甚至是去挑戰魔君想坐坐那個位置都行,隻要你有這個能力。
可就是這樣,還是讓柳桾覺得更像是凡間界一般,試問這又不辟穀,又是宮廷製度,又是早出晚歸。
還有這時不時就會生點小病的軀體,普通的魔族除了天生自帶的魔氣和力氣大一點之外,跟個凡人也沒什麼區彆。
雖說修士也是從凡體脫胎而來,但這魔與同等修為的修士比之是強橫不少,可其軀體比之也是脆皮了很多,他們也沒有鍛體一說,仿佛就跟“修仙”這個世界脫離了一般自成一個係統。
不過也是,魔族在魔界龜縮了近萬年,就算偶有豁口出現不過也是小打小鬨而已,確實是跟外界脫節很久了。
隻不過自青離夜繼位的這兩千年以來,特彆是近兩三百年,魔界愈發的不安分了,邊界出現的豁口也越來越多,越來越頻繁,很明顯就是存了卷土重來的野心,想重現萬年前的那場兩族大戰。
如此說來,無論是以前的衛秋霜,還是現在的陸夕寒,其實都算做成了一件天大的好事吧。
無情無愛的魔君,卻有了一個軟肋,還是對立麵的。
有了感情,自然就不會再去搞什麼大業了。
真是……好大一盆狗血呀,雖然她也是修士中的一員還是最大的那個頭頭不應該說這些的,但是柳桾真的忍不住吐槽啊。
什麼大反派大魔頭為愛放下屠刀的情節,真是,百試不爽啊(愛看,多來,點讚?????)
高位者為愛折腰的戲碼誰不喜歡呢~
柳桾用力嚼著一塊健康至極的乾巴nch再時不時的喝一口黏糊糊的糨糊“粥”順順氣,一邊算著到什麼時辰了,隻怕下一秒她就被彈出去。
可是……直到她乾完一堆雜活熬到大中午了都沒發生任何事情,等她又磨嘰了一個下午直到再次躺回她那個小床板的時候,她的靈魂才被某種力量強製剝離出小草的身體。
完全在意料之中,可意料之外的是她居然能“上身”一天零兩個時辰啊,這倒是意外之喜。
不過更意外的來了,她能接管小草身體的時間好像並不是固定的,自第一天“上身”開始,好像隻有那一天時間是比較長的,此後又隔了兩天直到小草睡著了之後她才得以“上身”,還是被動的那種。
往後更是如此,隻要小草一睡著或者說隻要她一沒了意識柳桾就會被動的附她的身,連反抗都反抗不了的那種,仿佛柳桾就是她的第二人格一樣。
特彆是有一次小草被幾個老是欺負她的也是低等奴仆圍在角落裡打慘了,被打到大腦宕機,柳桾就被動的附了身。
“……老子現在很不爽,識相的,現在就滾,留下的,死!”
方才還被揍得可憐兮兮的小女奴,猛然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跌坐在地上靠著牆跟,隨意擦拭了一下嘴角溢出的黑色血沫,看向他們的眼神仿佛在看死人一般,氣勢強得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