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稚喜,我是一個騙子,一個徹頭徹尾的騙子。
稚是我的姓,喜是我的名。
我做一個夢,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裡我過著另外一個與現實完全不同的人生。
我生在一個農莊之上,是家裡的第五個孩子,可阿爹和阿娘對我都不好,姐姐們對我也不好,隻是因為阿爹一直想要一個兒子來繼承香火,阿娘也總是恨自己為什麼不能給阿爹生出一個兒子來。
直到有一天我發現阿娘又一次趁著阿爹不在偷偷拿了好吃的出了門。
我好奇阿娘為什麼總是這樣就偷偷的跟了過去,直到看見了那個手腳都被綁住了的瘋女人。
我不明白,阿娘為什麼要養著這個瘋女人來玩呢?
直到有一天,我等著阿娘離開了之後悄悄的走到那個瘋女人的身邊。
那個瘋女人看見了我之後卻好像突然就清醒了一般失聲痛哭,還要叫我走近一些給她看一看,我害怕,就沒敢走近而是跑開了。
可第二天我還是悄悄的去找了她,她同我說了一大堆我聽不懂的話之後就自儘了,我害怕極了,又跑了回家,還連發了好幾天的高熱。
阿娘給我摘來了我喜歡的柿子,可是她的腳也摔傷了,傷了好久。
那個一直用得好好的長梯子不知道為什麼會在她摘柿子的時候斷了,我當時在生著病,我也不知道。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我也在一天天的長大,直到來葵水的那一年,阿爹就給我在鎮上說了一戶好人家,是一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可我當時還在地裡乾活,不知道這件事情。
我出嫁的那天,阿爹很舍不得我,阿娘也跟我說了好多話,我從來沒有這麼開心過。
可是天不待我,我嫁過去的當天鎮上就鬨了兵匪,好多人都被殺了,我也被他們抓去當了官妓。
我以為我的一生就這樣被毀了,可是一個人救了我,將我帶回他的府裡當了小妾,又教會了我很多東西。
我很感激他,為了他我什麼都願意做。
可沒過多々在一次賞花宴上一個權貴看中了我,他卻毫不猶豫的把我送給了那個權貴。
他是我的恩人,我不能駁了他的麵子,於是我就跟那個權貴走了。
可是沒過兩年那個權貴就倒台了,人也被我害死了,我想回去找他,可他嫌我臟不要我了。
如果是這樣,那為什麼一開始還要將我帶回去還做了小妾呢?
我不甘心,拚儘一切也想回到他的身邊,可他卻一劍就刺向了我,正中心臟,就連最後說話的機會也不給我。
夢境結束,我醒了過來,床邊守著我的阿爹阿娘很是擔憂的看著,見我醒了,立馬上前詢問我
“妘妘,你怎麼樣了?大夫,大夫!快來!”
妘妘是我的小名,隻有阿爹阿娘會這麼叫我。
我是兵部侍郎之女稚喜,小的時候因為掉進了結冰的湖裡嗆了水之後身子就一直不太好,還時常會做一些奇怪的夢。
數日前我受邀前去畫坊遊玩之時不慎落入了水中生了好大的一場病,直至今日才醒了過來。
幾日後
阿爹阿娘一直守著我,同我說了這幾日發生的事情。
邀請我去遊玩的吳小姐一直很自責,已經來了好幾次探望我。
我同吳小姐還算交好,不然也不會應了她的約。
“阿爹知道你的性子,吳家那邊阿爹也去安撫了,等你好了,阿爹再帶你去吃醉春樓你最喜歡的湖蟹。”
“阿爹,我想現在就吃……”
“那哪成啊,等你的病養好了再去吃多少都行。”
稚懷書頓了一下,沒好氣的又道“哦對了,即墨家那小子也來了很多次了。”
“子安?他也來了嗎?”
“瞧你沒出息那樣,那小子也是倔得很,怎麼趕都趕不走,今天倒是沒見著來呢。”
我有些無奈“咱們兩家不是早就定了親了嗎,阿爹你怎麼還是瞧子安不順眼呀?”
“切,這天下的好兒郎多了去了,要不是先帝的賜婚……”
稚仲書穆的停下話頭,偷偷的瞟了一眼一旁已經有些掛臉了的張氏“算了算了,說多了妘妘該不高興了,妘妘啊,你且好生養著啊,阿爹我先去處理公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