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布置之後,江國慶的槍口再次瞄著車裡的綁匪。
眼神走到哪,槍口就走到哪。
每當眼神掃過,查猜就感覺到身上被掃視的部位一陣由內而外撕裂般的疼痛。
最終,江國慶的眼神停留在肚臍下方三寸的位置。
查猜猛然一激靈,瞬間感覺一股涼氣由腳底竄到了天靈蓋。
江國慶不屑的笑了笑,眼神中帶著老鷹捉小雞的從容。
“還有三分鐘,我們到灣仔碼頭。”
“我說,我說!”查猜冷汗淋漓。
江國慶點上一根煙,自己抽一口,然後塞進了查猜大的嘴裡。
曾經在東南亞敵後的經驗告訴他,像蛇棒這樣組織嚴密的社團,一環扣著一環,每一個環節之間,都有一道自上而下的保險。
就比如,探子和綁匪之間,如果探子被人端了,綁匪第一時間就能發現,然後學壁虎一樣斷尾求生。
所以探子說他是外圍成員,這樣的成員隨時都會被舍棄。
至於眼前的綁匪,最多算個正式成員。
在這之上,還有核心成員,再朝上才是社團的首領。
眼前的人,知道灣仔碼頭,無非就是他每次送貨,或者說近期之內綁架的人都會送到這個碼頭罷了。
無妨
他可以順著尾巴,一點點的摸上去,最終救出夫人和孩子,順便把這個毒瘤拔除。
“我們的麵包車,除了擋風玻璃,剩下的玻璃上都貼了紙,外麵看不到裡麵。”
“每次送貨的時候,我要在碼頭邊的漁家排擋門口停車三十秒。”
“第二排的車窗,要搖下來五厘米。”
“漁家排擋有幫會裡麵的探子,但我不知道是誰。”
“完成以上操作之後,便可以開車去七號倉庫的後門。”
“到那之後,有專門的人接貨。”
“否則他們看到我的車,便知道我出事了,第一時間撤離。”
聽到這個消息,江國慶遲疑了一下。
“綁的人都在七號倉庫?”
查猜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七號倉庫後門很大,來往的貨車和行人非常多,每次我剛到後門,就有人來收貨,我也不知道他們把人帶去哪裡。”
“他們怎麼接貨?”這夥人是搞綁架的,總不可能直接找人抬著麻袋吧!
“就碼頭上那種非常常見的板車,把麻袋朝上麵一放,再裝點空箱子,沒人能看出來。”
“而且為了防止我們幾個看出來,每次他們收貨後,推著板車的路線都不固定,有時候會進倉庫,有時候會順著路繼續朝裡麵走。”
查猜說完後,用力吸了口煙,尼古丁造成的短缺氧,讓他的身體沒有那麼痛了。
“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說完這句話後,查猜無力的閉上眼,癱在座椅上。
但這點信息,明顯不夠。
查猜隻說了對方驗證他送貨身份的手段。
什麼停車,什麼降車窗,都是驗證手段。
應該還有一道保險。
壁虎遇到危險後,判斷是否斷尾的從來都是大腦,而不是尾巴。
查猜就是尾巴,所以查猜知道驗證,並不知道斷尾的機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