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勤,哪裡來的錢,去滿足周氏的?
一瞬間,所有人都浮想聯翩。
而周氏,更是仿佛想到了什麼,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了起來。
這一刻,公堂內外,所有人都在思索著,許多人都在竊竊私語。
外麵的百姓們,已經開始議論紛紛了。
“俸祿才十貫,可周府每月要支出三百貫!”
“周老夫人,一個月竟然要花費二百八十貫!”
“天啊,我都想象不到,二百八十貫,是多少!”
“我們家裡,就算乾個幾十年,也賺不到二百八十貫啊!”
“真的是太嬌奢了,我以前覺得家裡一個月花上一貫錢,都是浪費了,現在我才知道,我見識淺薄了。”
“難道你們就沒想過,周勤哪裡來的那麼多錢,能養活這樣一個娘嗎?”
“對啊,他的俸祿就十貫呢,這俸祿,應該不算少了吧?”
“當然不少,一貫錢,就足夠三口之家吃上半年了,你說多不多?”
“難道周勤除了俸祿外,還有其他收入?”
“這個……不應該吧,他身為官員,隻有朝廷發的俸祿才對,又能從哪有其他收入?而且做什麼,一個月能有三百貫的收入?”
“奇怪!”
“你們說,會不會是周勤貪汙了?若是貪汙的話,有這些錢也就能解釋了~。”
周氏聽到百姓們的議論聲,忽然大聲道“胡說,我兒怎麼會貪汙!我是最清正廉潔的!”
“誰都可能貪汙,但我兒肯定不會貪汙!”
周氏的聲音很大。
那嗓音,仿佛直接要吼破了一般。
百姓們都愣了一下。
周氏直接看向李世民,道“陛下,我兒他沒有貪汙,他絕不會貪汙的,他是一個好官。”
李世民眉頭皺了一下,他看向魏征,道“禦史台可有查過?”
魏征點頭道“查過,周勤的確未曾貪汙過。”
周氏鬆了口氣。
她插著腰,一臉自豪,道“我就說過,我的兒子絕不會那貪汙腐敗之事!”
秦文遠看著支棱起來的周氏,說道“周夫人,你的兒子的確沒有貪汙,那你能給大家解釋一下,周勤是如何做的,能滿足你每月二百八十貫的超高花費?”
周氏臉色再度一白。
她抿了抿嘴,臉上有著茫然之色。
“我不知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
雖然她為人比較強勢,可她也不是一個能藏住心思的人。
若是她知道,早就暴露了。
秦文遠看著她,說道“你不知道也正常,因為你的兒子,也不希望讓你知道,他因為孝敬你,走上了歧路。”
“什麼?”
周氏一愣。
眾人隻聽秦文遠的話裡有話。
便都好奇的看向秦文遠。
他們也都想知道,秦文遠究竟知道些什麼。
然後他們就聽秦文遠說道“周勤的俸祿每月隻有十貫,而周府一月的花銷是三百貫,再加上周晴並不額外的土地和收益,所以,這明顯不對勁。”
“故此,本官就讓人去調查。”
“而最終,在周勤的書房裡,發現了一個機關,打開機關,在牆壁裡,出現了一個箱子。”
“那箱子,就在這裡。”
說著,他拍了拍手。
而後,一個衙役走了出來。
這個衙役的手中,捧著一個箱子。
秦文遠道“打開箱子。”
衙役迅速將箱子打開。
眾人目光一看,而後都是一驚。
隻見那箱子裡,竟然裝滿了銅板和票據。
票據上,寫的是金額,而這票據,是可以去兌換成銅板的。
秦文遠說道“這裡的錢財,一共有一千貫,我想,周夫人,對其,應該不陌生吧?”
周氏臉色大變。
秦文遠繼續道“周勤不得不用自殺的方式,來換取這些錢財,所以,他肯定會告訴你什麼地方藏有錢財,然後滿足你的需求的心。”
“而我想,他應該也和你說過,這個地方會源源不斷有錢財主動補上的,畢竟這一千貫,隻能堅持你三個月的花銷罷了,周勤都搭上命了,豈會隻能保你三個月?”
周氏的臉色徹底變了。
她忍不住向後退了三步,一臉驚恐的看著秦文遠,道“你……你……你怎麼會知道這些,你怎麼會知道我兒和我說的秘密?”
周氏這話,無疑是自曝了。
原本還對秦文遠的推斷有些懷疑的人,此刻都徹底確定了!
一切都如秦文遠所說的那樣。
周勤的錢財,來路不正!
而周勤,為了這些錢財,走上了人生的終結!
他做的這一切,都是因為這個貪慕虛榮,極其壕奢的娘親!
一切的一切,在此刻,全都明了了!
周氏一開口,就知道自己說錯了。
她連忙搖著頭,說道“我,我不知道你說的什麼,我根本就不明白!”
秦文遠看著改口的周氏,語氣平靜道“就算你否認,也沒有任何意義,因為這寶箱裡,本官發現了幾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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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他拿出了幾個信封。
他說道“魏大人,褚先生,之前一直是你們來查探這個案子,你們可以看看這些信。”
說著,他便將這些信,交給了兩人。
褚遂良與魏征沒有任何遲疑,迅速將信拿了出來。
目光落到上麵。
而後兩人的神情,便都冷了下來。
兩人連續看了幾封信後,魏征目光清冷,充滿著不講人情的威嚴,道“周氏,你的兒子為了供養你的驕奢生活,一直在暗中為他人做事,他的確沒有貪汙,可他卻成為了其他人的爪牙!”
“有人每月給他銀錢,作為收買他的錢財,而他,則要為那人昧著良心做事!”
褚遂良也歎息一聲,他看向周氏,道“都是苦命人出身,我本以為,吃過了生活的苦,會格外珍惜眼前來之不易的生活,而且吃慣苦的人,不更應該懂得節約嗎?”
“為何你就不懂呢?”
“你這般驕奢,無度的揮霍,最終,親手害了你的兒子。”
“你兒子,是一個孝順你的好兒子,可他,卻不是一個好官。”
周氏聽著褚遂良的話,忍不住向後退去。
他不斷搖著頭“不,不,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