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你啊，之前做影衛也罷，後來跟著胡叔，以及我也罷，都沒有接觸過這些真正的底層，所以很多事，你不清楚……”
沈煉淡淡道“跟我來吧，我以前沒娶夫人之前，可是地地道道的乞丐子一枚，對乞丐的事情了解極多，我現在可以清楚告訴你，李文成在哪。”
戌狗很不解。
自家少爺怎麼就會知道李文成在哪呢？
是！
自家少爺當過乞丐，這個他知道。
可那也不是在長安城當的，而是在其他地方當的啊！
長安城的乞丐，自家少爺認識個屁啊！
現在長安城幾千的乞丐，這麼大的地方，去哪找去？
他不明白，但也還是乖乖跟著沈煉。
很快，兩人到了一個茶樓前。
沈煉笑道“戌狗，口渴不渴？要不上去喝杯茶？”
戌狗搖頭“不渴。”
“不，你很渴。”沈煉認真道“快說，你很渴。”
戌狗“……我，我很渴。”
“這就對了。”
沈煉直接帶著戌狗上了二樓，選了一個靠窗位置，道“小二，一壺好茶，兩碟小菜。”
“好嘞，客官稍等！”
小二直接應了一聲。
沒多久，東西就送上來了。
沈煉拿起茶壺，倒了兩杯茶，然後端起一杯茶，聞了聞，笑道“這裡的茶雖然不是多貴的品種，但味道還是不錯的，嘗一嘗。”
戌狗到現在還很蒙圈。
他忍不住說道“少爺，我們……我們不是要去找李文成嗎？怎麼還來喝茶了？”
“找到了啊，自然要犒勞一下自己。”沈煉笑一笑，說道。
“什麼！？”
戌狗直接就愣了。
他整個人呆了一下，然後下意識瞪大眼睛“找到了？什麼時候找到的？”
他怎麼不知道？
此刻的他，心裡滿是人生三大疑問。
我是誰？
我在哪？
我在乾什麼？
他明明和沈煉寸步不離，可為何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難道說自己剛剛失憶了？
看著戌狗一臉懵逼的樣子，沈煉喝了一口茶，才慢悠悠說道“看窗外，牆邊的位置。”
戌狗忙看去。
隻見那裡，此時正有一個乞丐，正捂著肚子躺在那裡，他的臉上有一些血，看樣子，似乎剛被人揍過一般。
“那是？”
“李文成。”沈煉淡淡道。
“什麼！？”戌狗一驚“他就是李文成？”
“這……”
“怎麼？不相信？”沈煉笑道。
戌狗忙搖頭“不是不相信，隻是少爺，您怎麼知道那就是他呢？我們也看不到他的臉啊？”
沈煉笑了笑，平靜道“每一個行業，都有屬於他自己的規矩。”
“就算是乞丐，也有乞丐的規矩。”
“戌狗，你沒正式和乞丐接觸過，所以你不了解他們。”
“事實上，每個乞丐，就和我們做生意一樣，都是有自己的營業範圍的，比如我們剛剛過來的那條街，那條街上有三個乞丐，你絕對不會同時看到四個乞丐出現在那裡，因為……那個地方，是那三個乞丐的地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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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一個人，就多一分競爭，可能大家都要餓肚子。”
“而這些乞丐，又都是被丐幫管轄的，丐幫將他們的地盤區域都分配好了，所以看似乞丐很亂，其實他們自我管理是很井井有條的。”
戌狗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說法。
“那和李文成有什麼關係？”他問道。
沈煉平靜道“李文成是今天裝成乞丐的，可他不懂規矩，所以一定會踏入其他乞丐的領地，你以為那些乞丐是善茬？”
“你去他們的地盤搶吃的，他們會同意？”
“所以被揍一頓，是很正常的！然後這些乞丐，會將李文成這個不懂事的新同行帶到丐幫，由丐幫好好教導他，該怎麼好好當一個合格的乞丐。”
“這附近，就是長安丐幫的總部所在了，丐幫收納了李文成，那李文成才有資格在長安要飯，否則他以為乞丐好當？”
“而每一個來到丐幫的新乞丐，為了讓他們懂規矩，都會來一個下馬威，結果就是你看的這樣了。”
沈煉麵色平靜的看著蜷縮在牆下的李文成，說道“被揍一頓，然後就近扔出來，看看是否有人看他可憐，給他銅板，若是有，那就說明李文成還是有些要飯的資格的，以後會分他一塊地方若是沒有，那麼李文成就等著餓死或者被打死吧。”
戌狗聽得心驚肉跳。
他忍不住說道“這……這麼殘酷？”
當個乞丐，都這麼殘酷的嗎？
他真的不知道。
沈煉淡淡道“人活於世，永遠都是這樣殘酷，這就是一個殘酷的時代。”
“活著，永遠都是逆天而行，永遠都是和人鬥，和天鬥，和地鬥。鬥不過，也就不配活著。”
在古代，活著，真的很不容易。
沈煉待的越久，越深有體會。
而也是在這時，他才能越發的感受到，後市那個和平，充滿希望的安寧生活，究竟是何其的難得了。
隻可惜，太多人身在福中不知福事。
“行了，看他沒死，我就放心了，我們走吧。”
沈煉忽然站了起來。
“行了，看他沒死，我就放心了，我們走吧。”
沈煉忽然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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