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格格沒有聽他兄弟們的話,在日本北方軍撤走之後就帶著荷花自己開車到了綏芬河,隨後坐上綏芬河到牡丹江的火車,當天就趕到了牡丹江。
整個路上安琪格格沒有說一句話。
但是,當她們趕到牡丹江的時候,卻被告知,周浩已經親自送陣亡的烈士回鳳凰山了。
於是,安琪格格僅僅休息了幾個小時,第二天一大早就乘坐雪爬犁向鳳凰山趕去。
看到一臉憔悴的安琪格格,就連護送的張猛都有點看不下去了。
“安琪格格,其實你沒有必要這麼急著往鳳凰山趕的,你這個樣子,很讓人擔心的,一旦你出了個什麼三長兩短,我們可是擔待不起的。”
“我的身體,我很清楚,我隻是心情不好,又不是不吃飯,再說這一路上又不是我自己在跑,不是騎馬就是坐火車,現在也是坐著雪爬犁,我沒有什麼事情的。”
安琪格格輕輕地說道。
“我隻是想去見一見左梅姐最後一眼。”
左梅是一個好女人,儘管也正是這個女人奪走了他夢中的情郎。
但是,安琪格格其實也很清楚,在如今這個情況下,他和周浩幾乎可以說是無法走到一起的。
一個是抗日最大勢力的頭頭,一個卻是日軍傀儡部隊滿洲國防軍幕後的策劃人。
至少,他們是無法光明正大地走在一起的。
在安琪格格的內心,早已經將左梅當做大姐了。
儘管,左梅還要比安琪格格小那麼幾個月。
“左梅嫂子已經入棺了,而且我們趕到鳳凰山的時候,他們很有可能已經下葬了。”
趙猛不忍心看到安琪格格傷心,但是也不願意欺騙安琪格格。
在之前,安琪格格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最終嫁給周浩,隻要周浩一點頭,哪怕讓她做小,她也是願意的,而且她還願意放下他她的一切,到鳳凰山縱隊來,她都是願意的。
可惜的是,周浩就是不鬆口。
安琪格格甚至做通了左梅的工作。
沒有辦法,安琪格格就是喜歡周浩,而周浩之所以拒絕她,那也是不願意傷害她。
周浩曾經對她說過,在他的心裡隻能裝下一個女子,安琪很優秀,看到她不心動那是不可能的,但是他要對得起自己的良知。
左梅把她的全部身心都放在周浩的身上,她之所以願意積極主動地承擔女兵營營長的責任,主要就是為了減輕周浩的負擔。
其實,左梅更加願意做一個相夫教子的小女人。
儘管身體裹得像企鵝一樣,淩冽的寒風吹在臉上,還是如同刀割一樣。
但是,安琪格格還是一個勁地催促趙猛快一點。
安琪格格是真的生怕見不到左梅最後一麵。
非常遺憾的是,當安琪趕到鳳凰山的時候,左梅剛剛下葬,她的丈夫和兒子都坐在雪地裡哭泣。
安琪一下子就跪在了左梅的墓前。
“左梅姐,對不起,我來晚了。”
說著,安琪格格流下了真摯的淚水。
她想起了和左梅相處的點點滴滴。
初次見麵的時候,兩人就是針尖對麥芒,到了最後,兩人卻成了無話不談的閨蜜。
因為,他們都深深地愛著同一個男人,她們因為愛著同一個男人,他們都不想這個男人難受,她們都在儘著自己最大的努力,讓兩人成為朋友。
聽起來,這似乎很不可能,但是這就是事實。
周浩也知道安琪格格深深地愛著自己,隻不過他不敢接受而已。
用周浩的話說,那就是最難消受美人恩。
看到安琪格格也來了,已經四歲的周建國一下子撲到了安琪的懷裡。
“姨,媽媽再也不會回來了嗎?”
才一歲半,隻會咿呀學語的周建軍似乎也意識到了母親的離去。
也撲進了安琪格格的懷裡,哭泣道“姨,我要媽媽,我要媽媽。”
安琪格格隻得滿眼含淚地說道“大寶二寶,媽媽累了,她要睡覺了。”
這個時候,已經擦乾眼淚的周浩,站了起來,拍了拍安琪格格的肩膀。
“這天寒地凍的,你跑來乾什麼?那要是出了什麼事情,我可是沒法給你那些兄弟交代的。”
周浩頗為無奈地說道。
“家裡發生這麼大的事情,我能不過來嗎?”
周浩抱著周建國,安琪抱著周建軍,慢慢地走回了他們的家。
周黑虎紅腫的眼睛,標誌著這個老男人,因為左梅的壯烈犧牲,狠狠地哭了一頓。
正在帶著一個兩歲多小孩的林姨也是雙眼紅紅的。
至於她懷裡的那個小孩子,是周浩同父異母的親妹子,現在周浩應該叫林姨二娘了。
“爹,二娘,你們也不要太傷心,戰爭就是這個樣子殘酷。”
周浩二娘也是看著左梅長大的,也是很有感情的。
“周浩,姐姐有了,但是大寶二寶不能沒有娘照顧啊,我是不是可以做他們的二娘?”
看著這個敢愛敢恨的姑娘,周浩是真的沒有什麼好辦法,也很是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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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琪格格啊,左梅剛下葬呢,你現在就和我們討論這個問題,不合適吧?”
“我打算把大寶二寶就在鳳凰山,由二娘照顧他們。”
安琪格格做出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
“周浩,你想把二娘累死嗎?
你想讓二娘照顧大叔的同時,還要照顧三個小孩子?根本就忙不過來。”
這個轉得也太快了吧。
剛才還在因為左梅陣亡了,全家都在難過,這麼一眨眼的功夫,就討論到周浩續弦的事情了。
周黑虎和二娘一對視都看到對方眼裡的笑意。
“那個,浩子啊,你看我這裡也是千頭萬緒的,你二娘要照顧在的起居飲食,還要照顧你的妹妹,實在是沒有什麼精力再帶建國建軍將兄弟了。把他們兩兄弟交給彆人看管我們又都不放心,我看安琪就很不錯嘛,兩個孩子也很依戀她。就是不知道安琪格格能不能走得開,畢竟人家也是有自己的事業,很忙的。”
周黑虎一手欲擒故縱用的很溜。
“叔,我的那些事哪裡都能做的,都已經上正軌了,花不了什麼精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