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垣征四郎做夢也想不到,周浩的一封明碼電報的破壞力會有這麼大。
作為日本朝鮮方麵軍的總司令官,肯定不會給自己的屬下下達屠殺日本國民的命令。
乾那些見不得人的事的都是帝國的中低層軍官。
比如,這次鬨得沸沸揚揚的文川附近的這次事件,那都是附近的駐軍自發搞出來的事情。
為了平息自己的怒火,板垣征四郎直接命令那個下達屠殺命令的大隊長自殺謝罪。
板垣征四郎以為這一事件很快就能過去。
然而,此事的後續發酵才是讓板垣征四郎頭疼不已的。
因為日軍為了方便指揮,在中隊一級就配備了電台。
因此,周浩的這個明碼電報幾乎讓整個日本朝鮮方麵軍都是接收到了。
“中隊長,小林多一小隊長是不是去執行那個任務去了?”
文川附近,小林多一所在的中隊,另一個小隊長山城清一很是忐忑地跑到他們的中隊部對他的中隊長龜山岩問了起來。
“山城君,這也不是我這樣的中隊長能夠左右的,上級下達了作戰命令,我們就必須要執行。”
中隊長龜山岩頗為無奈地說道。
“中隊長,我們的士氣本來就很低迷了,再來這麼一手,絕對會要了我們的老命。”
山城清一歎了一口氣,接著說道“我們的這個對手,和其它的對手都不一樣,當年我們關東軍幾十萬戰俘,北方軍幾十萬的戰俘,還有我們在滿洲的一千多萬移民,他們都沒有虐待。
我也是一名那個時候的戰俘。
說句實話,我們那些在礦井乾活的日子,都會成為某些帝國士兵的美好回憶。
我們大部分士兵都是來自朝鮮的帝國移民。
這麼一來,還能指望我們這些士兵能夠拚死作戰嗎?”
山城清一隻是找他的中隊長抱怨一下。
帝國軍隊如今在朝鮮的形勢很不容樂觀。
苦心經營多年的北方戰線被東北國防軍輕鬆突破。
這麼一條臨時建立的防線又能起到什麼作用呢?
山城清一敢肯定,這條防線也就一兩天的功夫就會被東北國防軍給攻破了。
或許,城市裡布置的巷戰能給人家製造一些麻煩。
前提是對方願意和你打巷戰。
不要忘了,那些城市裡可是沒有人家國民的,對方如果炮火洗地呢?
垂頭喪氣地回到營地,山城清一手下的士兵就圍了上來。
“隊長,情況如何?傳言是真的嗎?”
家在朝鮮半島的士兵都七嘴八舌地問了起來。
山城清一沒有正麵回答,隻是歎了一口氣,麵帶嚴肅地說道“把我們防區的防炮洞加固加深一下,希望在對方火力準備的時候,都能夠過下。
隻要我們都活著,就有見到我們親人的一天。”
“隊長,我拜托後勤的朋友在領取物資的時候,順道去看望一下我家人。他們都不在了!”
一個十五歲的新兵沮喪著說道。
山城清一輕輕拍了拍這個新兵的肩膀。
“好好活下去,把他們的那一份也活下去。”
隨即,山城清一滿臉嚴肅地說道“大戰之初,東北國防軍肯定就會炮火洗地。
你們挖的防空洞最高能夠達到能扛住重磅炸彈直接轟炸的程度。”
山城清一小隊的情況,在日本朝鮮方麵軍裡麵,不是個例。
日本內部個彆的極端軍國主義分子,在感到勝利無門的情況下,居然想著帶著他們的移民一起走。
然而,並不是所有的日本人都想著為了他們的帝國獻上他們的性命。
完全可以想象,一旦大戰再次爆發,士氣重創的日本朝鮮方麵軍戰力還有幾何,那真是一個值得考慮的事情。
隨著戰線向南推進,第一方麵軍的指揮部也跟著向南移動。
在香山某個山溝,中路大軍指揮部。
張貴忍不住感歎了起來。
“還是我們總司令厲害啊,一封明碼電報,直接把日本都士氣打掉了一半。”
參謀長聶友新笑得那叫一個燦爛。
“以前隻有在大戰的時候,那些厭戰的日本士兵才會趁機投降。
現在好了,那些日本士兵居然成建製地往我們這邊跑,主動過來投誠了。
這麼短短幾天,居然有好幾千日軍跑過來。
這還隻是我們中路的統計結果,要是加上另外兩路,情況會更加可觀。
我敢肯定,隻要大戰爆發,投降的日本人會更多。”
平壤,日軍朝鮮方麵軍總司令部。
“啪”的一聲,一個精美的青花瓷就摔在地上,變成了碎片。
這是板垣征四郎非常喜歡的一個物件,每當他心情好的時候,就會一邊喝茶一邊欣賞它的美麗。
現在,這個漂亮的古董花瓶成了一地的碎片。
“那些帝國的軍官都是怎麼管理自己的部隊,這幾天還是相對平靜的,居然有一萬多帝國勇士失蹤了,而且不少還是成建製失蹤的,難道他們都成建製投降我們的敵人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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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垣征四郎怒不可遏地咆哮道,整個總司令部的人幾乎都能聽到。
就連板垣征四郎的密友,朝鮮方麵軍的參謀長井原潤次郎,也是戰戰兢兢地在一邊站著,絲毫不敢有發出聲音。
“井原君,你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以前帝國軍隊裡從來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雖然板垣征四郎不想承認,但是他也不是傻子,這一萬多的帝國軍人肯定是偷偷投降了。
否則,他們還沒跑到哪裡去?
如果被對方的特種部隊擊殺了,那是應該能夠找到屍體的。
而且,東北國防軍的特戰部隊是沒有替對方掩埋屍體的習慣的。
聽到板垣征四郎問到自己,井原潤次郎也知道自己不能再冒傻充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