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二十多年以來，孩子們受了很多苦，也沒有好好感受過父母的愛。
感同身受，我能理解小語他們的決定，畢竟孩子的成長不等人。”
說完，司凝霜眼神裡閃過一抹深深的愧疚。
聽完，孫姨認同地點了點頭。
看到司凝霜眼中的內疚，她開口寬慰道，“夫人，小語和少爺他們沒怪你。他們理解你的工作性質，也知道你是身不由己的。”
“正是因為他們懂事，我才愈發愧疚。”司凝霜心酸地說道。
“要是他們誰怪我，我心裡恐怕還能好受些。”
她更很清楚，那些負麵情緒不可能不出現。
而他們在她麵前這般懂事，也是因為在無人知道的角落，那些負麵的情緒都被他們自己消化掉了。
想起來，她都覺得自己愧對他們得很。
聞聲，孫姨嘴張了又合上，最終什麼話也沒有說出口。
那些年她照顧小姐的時候，最開始夜裡，小姐總是會哭鬨著要媽媽，還會問她‘為什麼彆人的媽媽都可以陪他們，為什麼她的媽媽卻經常看不見人影’。
那時候她聽著都覺得心酸。
可成年人的世界，哪有孩童想的那般簡單。
她理解夫人的不容易，也理解小姐想媽媽的心理。
那時候便會和小姐說，你的媽媽很愛你，也很偉大，她之所以不能陪伴你左右，是因為她在救死扶傷……
最開始，小姐並不能理解，儘管她這樣說了，她還是會叫喊著要媽媽。
可隨著年紀慢慢長大，小姐慢慢地便不再鬨著要媽媽了。
有次她沒忍住，特意問了小姐。
小姐說有更多的人需要媽媽，她已經長大了，可以自己照顧好自己。
她還說，她也要成為夫人這樣的人。
聽完，她不禁落淚。
她不知道這樣是好還是不好，但是看著小姐能不再難過。
在那一刻，她覺得這是好的。
孫姨說道，“夫人彆這麼說，在小語心裡，從小你就是她學習的榜樣。
以前的事都過去了，重要的是現在。
你在她心裡，永遠都是她最愛的母親。”
聽到這話，司凝霜抿唇點了點頭，“嗯，我知道的。”
她自是明白現在才是最重要的，所以她隻要有空，女兒在家的時間，她都會選擇在家。
哪怕這會女兒已經不需要她的陪伴了，但她也想要儘量多一些時間和女兒相處。
也可以說，現在的她更需要女兒的陪伴。
尤其是女兒出嫁後，母女倆見麵的時間就更少了。
夜裡她每每想起過去，都會止不住的後悔。
後悔當初過於投入工作，而忽略了對女兒的陪伴。
好在女兒健康長大，否則她肯定不會原諒自己。
“小語在我心裡，永遠都是我的驕傲，而我絕非一個好榜樣。”司凝霜開口說道。
她並不希望女兒像她一樣。
作為醫生，她無愧於心，也敢說自己是個合格的醫生。
而為人妻、為人母，她卻是不及格的。
但她相信女兒。
女兒從一開始就比自己優秀，因此她相信女兒一定會比自己更能處理好這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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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她經曆過那些難熬的日子，內心自然更能和孩子感同身受。
她更知道，什麼才是人生中最重要的，而非當下思維所想。
有些人和事，錯過的話，便是一輩子都無法彌補。
聞聲，孫姨說道，“夫人，你彆……”這麼說
“孫姨，你彆安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