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
王夫人正站在小佛堂前也不知在想些什麼,聽到狐半棠的聲音也不動。
狐半棠上前將剛剛探春與她說的話告訴了王夫人。
王夫人這才有了反應,睜眼撚著佛珠
“既然三丫頭都如此懇求了,我這個做母親的也不好駁了她的麵。”
“好歹也是我教養長大的”
狐半棠上前扶著王夫人走出小佛堂。
“那就將趙姨奶奶之前所住的屋子收拾出來?”
“畢竟是郡主的生母”
說著說著臉陰沉了一下,要是她的元春還在……那需如此!
“再給她添兩個丫頭!”左右環哥兒是住在前院,偶爾回來吃個飯,若是不同意倒顯得她小氣。
小丫頭撩開門簾,王夫人站定看著屋裡的嬌俏丫頭眸光加深。
狐半棠一眼就瞧見裡屋彩鳳坐在腳踏,一旁的杌子上放著針線框。
燭光下彩鳳雖身著冬衣但依舊可見削背細腰,捏著銀針的手白皙纖細。
鵝蛋臉,桃花眼,唇不點而紅,真是富貴人家養人啊!
狐半棠還記得她剛來時雖說不黑但也不白眉目也未長開,這才幾年就養得與小姐一般。
彩鳳像是察覺一般看向門口,就見王夫人神情不明的站在外麵。
彩鳳趕忙起身摟著衣服“太太”
王夫人這才往裡屋走去,走到炕邊隨口問道“衣服做的如何了?”
狐半棠轉身來到架子前拿下木刻菊花圓盒,走至落地銅爐前,打開木盒朝銅爐裡扔了兩塊雪中春信。
香氣從爐中飄散開,是淡淡而清冷的梅香,狐半棠可是喜愛極了這個香味。
王夫人也是縱容她,在這香料上也是不管,隻是一點小佛堂必點藏香。
王夫人想起之前襲人對她說的晴雯這個丫頭,撚著佛珠開口
“這衣服做好了,你就收拾收拾東西就去怡紅院吧。”
彩鳳甚是欣喜抱著衣服手也不自主的攥緊。
比起王夫人這她更想去寶二爺那,萬一被瞧上了也就像那襲人一樣了,到時何愁沒錢。
“你針線活好,寶玉那就缺個做針線的。”
王夫人提高聲“白術,到時你帶著彩鳳去,莫叫那些個丫頭看低了。”
狐半棠將木盒放回架子上轉頭說道“太太要不今日就去罷,剛風大雪又下大了,想必廚房備著上好的羊肉,讓廚房備個鍋子豈不美哉。”
王夫人朝玻璃窗外看去,果然風大了些點點頭,怪不得她剛剛覺得冷了些。
“寶二爺現在估摸著還沒有用膳,不如奴婢請了二爺來陪太太吃鍋子,好驅驅寒氣。”
提起寶玉王夫人才笑起“如此也好,倒是有幾日未見寶玉了。”
“前幾日遇見了茗煙,茗煙與我說二爺做的詩又被北靜王爺誇讚。”
要狐半棠說這詩估計又是在什麼奇怪場合做的。
“當真?”王夫人挺直腰杆臉上滿是驕傲。
狐半棠走近拍了下彩鳳“奴婢也沒有細問茗煙想著還是二爺親口告訴太太的好。”
彩鳳站起身行禮,王夫人擺手示意她可以出去了,彩鳳得到首肯後後抱著衣服就走。
“心思大了”
王夫人望著彩鳳的背影眸光加深說出這句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