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昭諫苦笑,雖說他之前也舉薦她,可如今,看到這麼多人都沒辦法,他再把希望寄托到一個小姑娘身上,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陳詔諫溫言道“許道長要救徒弟,更該有話直說才對。”
許洞觀梗著脖子“我所說的句句是實。”
室中靜的針落可聞,良久,有個龍虎山的道士,道號青陽的,遲疑了一下,還是低聲道“方才這位小道友,”他指了指唐小昔“為太子殿下檢查小腿時,指訣變幻莫測,的確精妙。”
玄少瞻雙眉深皺,內心冷笑一聲,就這種女流氓,還會什麼“指訣”?
唐小昔斜了他一眼。越是看他眼中噴火,越是擺出一臉小人得誌氣他,然後她很有禮貌的向青陽道長道,“道長謬讚了。”
陳昭諫咳道“那唐……唐小道長可有所見?”
這要是平時,唐小昔一定得讓小太子服軟,傲嬌病什麼的就得治!
可是現在,她還希望能結交陳昭諫,不能做的太過份。於是賣好道“陳大人,這話若不是您開口,我是絕對不會說的,但看在您的麵子上,我就說幾句。”
陳詔諫心說難道我麵子比太子還大?卻急道“多謝唐姑娘。”
唐小昔道“太子殿下這道陰氣,是幼年時便即種下,便如一顆種子,在體內最深處生根發芽,直至特定的時期,被外力催動,暴漲而出,此時已經骨血交融,殿下即陰氣,陰氣即殿下,所以無法驅除。”
她指了一指“單以雙腿而論,其實已經是屍體了,而且,其實太子殿下全身,已經遍布陰氣,隻是因為腿部陰氣極重,所以才讓人忽略了腰以上的。”
好一會兒,陳昭諫才道“請問,可有辦法?”
“怎麼說呢,”唐小昔道“若是任其發展,陰氣會繼續上行,過了心房便會全身癱瘓,過腦,人就死了,這個過程,最多不到半年。”
玄少瞻皺眉,冷冷的道,“你有不‘任其發展’的法子?”
唐小昔看了他一眼。
他就是不開口讓影衛鬆手,兩人對瞪著僵持了一會兒,唐小昔眼酸的不行,沒留神先眨了,心裡都要氣樂了,於是十分大度的開口“其實我並不擅長‘鬼’事。”
這話是實話。可是說在這會兒,旁人就以為她謙虛。
她道“暫時,我隻能設法把陰氣封在膝蓋以下,不讓它上行,但這樣,一來會時常疼痛,尤其是半夜陰氣重的時候,二來,壽命也會縮短到三個月左右。”
她頓了一下“就看殿下是想活的久一點,還是想死的有尊嚴一點了。”
玄少瞻沉吟了許久“孤……孤考慮一下。”
他終於擺手,讓影衛鬆開了她,唐小昔揉了揉手指,笑眯眯的道“太子殿下,草民有心送你個小禮物,可是想想又要碰到太子殿下的肌膚,殿下想必不喜歡,所以就不送了。”
眾人“……”
眾道士恨不得把臉埋到胸口去,假裝自已什麼也沒聽到。
這小姑娘真的是太大膽了!真是無知者無畏,這可是太子啊!動動嘴皮子就能讓你死的不能再死!
可是想想她方才的“診斷”,他們又沒脾氣了,他們的確看不出,也的確封不住,人家有本事啊,怪不得有恃無恐。
玄少瞻覺得又被調戲了,心中對這種輕浮行徑厭惡之極,冷笑道“孤是不是太好脾氣了?所以隨便什麼人都能對孤不敬?”
“殿下,”陳昭諫道“姑娘家說話總是有些嬌蠻的,殿下便讓一讓,又有何妨。”
他口吻自然,生生把君和民,給扭成了男和女,然後溫言道“唐姑娘,不知是什麼禮物?”(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