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昔一言不發的坐著。
隔了不大一會兒,之前那個女子就又進來,恭敬的帶了她進廂房休息。廂房中陳設豪奢。剛剛恢複視力,她有點不舍得閉眼睛,就躺在床上,盯著繡花的帳頂。
鶴訊傳不出去也就算了,她試著呼叫重樓都進不來,重樓可是上古器靈!認了主的!所以這一句“與世隔絕”隻怕是真的。而長久與世隔絕的陣法,其實就等於是一個死陣了。
但這是不是就是建陣之人的本意?所以這兒的人,才不用普通的汲取靈力的修煉方法,而用五行修煉,是不是五行靈石為這個陣法了力量?
那麼五行靈石,是這個陣法中可以生發的,還是設陣之前放進來的?
等等,不對啊,陣法既然能吸人進來,就不是與世隔絕的,怎麼可能隻進不出?這不合陣理啊……一定還有能出的地方,即便這個“門戶”是關著的,也一定是有的。
她想的頭都疼了。
天漸漸黑了下來,有人推門進來,他穿著銀色的七星聯珠袍,下擺有淡淡青色的花紋,鬢如刀裁,眉如墨畫,雙眼溫和明朗,他低頭看她,柔聲叫“昔昔?”
她呆呆的看著他,隻覺得……這天下所有的詞,都說不清她有多想他。她喃喃的道“玄少瞻,你不要我了麼?”眼淚迅速湧出來,她抽泣著道“你還說要與我結道侶,生生世世……”
他滿眼痛惜“對不起,昔昔,對不起……”
她抽泣著伸手去摸他的臉“你快點回來,我就原諒你……”
她摸了一個空,手一下子垂下來,唐小昔嚇的猛然一張眼,才發現她居然不知什麼時候睡著了,這居然是做了一個夢。
如今,她大概隻能在夢裡見他了。
她發了半天愣,然後慢慢的坐了起來,天黑沉沉的,她穿上鞋子走到窗邊,伸手推開了窗子。
半彎月華懸在天幕上,旁邊錯落的點綴著星星。她呆呆的看了半天,忽然想起來一件事。她給孔約發了一條鶴訊,仍是隻有三個字“可平安?”
可是等了許久,他卻一直沒回,於是唐小昔便關好窗子,重新躺回了床上。
黑暗中,一隻手緩緩合起,將那張鶴訊狠狠的捏碎了。
第二天一早,仍是昨天那個青衣丫環來伺候她洗臉,然後請她去飯廳,玄奕已經坐在桌前了,笑吟吟的看著她,一副失憶的樣子“早啊,小乖乖。”
她坐下來,看了看他,也不用他讓,就開始吃,還很有興致的細看那點心。
玄奕忍不住“你想說什麼?為什麼不說?”
唐小昔看了他一眼,道“我想好好吃飯,然後也讓你好好吃飯,等吃完……再說。”
他挑了挑眉,冷哼道“你現在說,我保證不打擾你吃飯。”
她道“但你會打擾自己吃飯。”一邊說,一邊站起來給他盛了一碗粥“吃完再說。”
明明她這個動作十分尋常,這句話也十分尋常,但不知道為什麼他的火氣就消了大半。就像被摸順了毛的兔子,居然就真的心平氣和的接過粥,吃起飯來。
一直到吃完了,又耐心的等著她吃完了,他才道“你到底想說什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