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見應雙鬆一直沒有鬆手,直接伸手撥開了揪著他衣領的那隻手,連滾帶爬地跑到了城門處。
此刻,城門依舊緊閉著,沒有絲毫要打開的趨勢。
應青辭自然也聽到了那人的話,想到之前應雙柏他們就是朝著西邊兩條道路跑的,心裡不由咯噔一聲。
她走到距離她較近的一個剛剛抵達這裡的婦人麵前,手裡還拿著一碗水。
“大娘,我想問一些,你們是打哪兒來的?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那婦人見是一個年幼的小姑娘在跟她說話,再看她伸手遞過來的那一碗水,婦人的目光緊緊地盯在那個殘破的陶土碗上,下意識地咽了口口水。
看她嘴唇乾裂的樣子,就知道她已經很久沒有喝到水了,碗裡水不多,也就隻有一兩口,但是對於婦人來說,卻堪比汪洋大海。
她一把奪了過來,咕咚一口,將碗裡的水全都喝了下去。
應青辭也不在意,隻是靜靜等著她接下來的話。
“俺…俺是從西邊來的,路上遇到了馬匪,俺…俺男人跟孩子……”說到這個,婦人不由大哭了起來。
“俺男人跟孩子都被馬匪殺了,嗚嗚……”
“那你見過一家子,一家四口或者是一家三口的人家嗎?那兩家人長得很好看,身上穿著補丁衣裳,其中一個中年男人左臉上有一道疤,另一個男人十分清秀,看起來很老實的?”
她大伯之前在外幫人家做工的時候,遇到了事故,被掉落下來的木樁打中,臉上就留下了一道疤,就在他的左臉上。
現在他臉上的疤痕已經淡了很多,但是一眼還是能夠看到的。
婦人聽到應青辭的話,倒是真的仔細地想了想,她的眼圈紅彤彤的,還腫起來一塊,高高的。
“好像…好像是有這麼一群人,其中有一個左臉上有一道疤,還帶著一個小婦人兩個孩子……”
“對,他們現在在哪裡?”
“俺不知道。”婦人搖頭。
“當時馬匪闖了進來,能跑的都跑了,剩下的,都被馬匪抓了,那些馬匪,可是沒有人性的,到了他們手裡的人,可是沒有人能夠活下來!”
“你們說的那些人,應該……”
剩下的話婦人沒有說,但是應青辭聽出了她的意思。
“不會的!老大他們怎麼可能會出事?!”
黃雪草的聲音突然傳來,應青辭一抬頭,就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應旺柱跟黃雪草幾人,臉上帶著震驚與悲哀,想來是應該站在這裡很久了。
聽到了她們全部的談話。
“爺奶,你們彆擔心,說不定隻是一個長得相似的人,我們就在這裡等大伯他們。”
“小六說得對,老婆子你彆太擔心,老大他們吉人自有天相的。”
話雖是這麼說,但是應旺柱心裡還是有一股不好的預感,他們被流寇追上,要不是有應青辭還有那個神秘少年的出現,恐怕他們現在都已經身首異處了。
而老大老二他們,家裡隻有一個壯漢,還帶著媳婦兒跟孩子,現在又遇到了馬匪……他們又怎麼可能是那些馬匪的對手呢?
聽到這個消息,一家人的心情瞬間跌落到了穀底,久久沒有辦法平複下來。
成縣之外多了一群流民,城外變的更加擁擠了起來。
下午的時候,應青辭就隱隱感到,周圍似乎發生了什麼變化,還透露著一股危險的氣息。
“爹娘,爺奶,我們趕緊收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