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詡輕步踏入了政務廳,剛剛入座,便察覺到了今日的政務廳,與往日大相徑庭。
每個人的嘴角都帶著微笑,往日最為嚴肅的荀攸,此時竟然沒在處理政務,而是與眾人攀談,著實怪哉。
最令他不解的,是角落裡多出來的糜竺,這個麋子仲,笑的是最為燦爛,牙花子都露出來了,生怕誰不知道他有喜事一樣。
“我說諸位,”,賈詡插了句嘴,“這是發生了什麼喜事啊,和我也講講,好與諸位同樂啊。”
糜竺本來就人逢喜事精神爽,賈詡還未搭話時,他就想出口相告了,此時哪裡還能忍得住?
“文和先生,的確是有天大的喜事!”,糜竺甚至是從角落小跑過來,站在賈詡麵前,“主公答應娶小妹為妻!”
“諸位先生已經在加快推進此事,三書六禮都已經在籌備當中了!”
“哦?”,賈詡麵色古怪,“可我怎麼聽說,糜家小妹放出話來,非真英雄不嫁,如若相逼,甘願以死明誌啊!”
“這自古以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令妹倒真是彆具一格,哦對了,”,賈詡還補充了一句,“好像就是剛剛發生的事。”
“這”,糜竺臉上的笑意逐漸凝固,“這怎麼可能呢,我家小妹雖說性情剛烈了點,可怎麼能如此無禮,玄德公好不容易答應了這門親事,這置玄德公與何地啊!”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糜竺擺手搖頭,在政務廳中來回踱步,遲遲不敢相信。
“子仲啊,”,李憂拉住了不安的糜竺,“你最好還是信了,文和的情報,很難有誤。”
李憂說著,看了看賈詡,後者微微一笑,沒有做聲。
賈詡是何等人,這等惜命的人,整個下邳城有什麼風吹草動,他肯定第一個知道,要是他手裡沒有百八十個探子,李憂敢把名字倒過來寫!
“這這,”,糜竺顯然有些慌亂,舌頭打結,話都說不利索。
這也不能怪他,畢竟是糜竺特意向劉備提出結親的,好不容易才說得劉備應允,這婚又不結了,那不是把劉備當傻子耍嗎?
就算如此,也就罷了。
可是糜貞特意放出話來,隻嫁給真英雄,這要是婚事未成,什麼意思?
劉備不配成為英雄?
“還請諸位先生幫我想個法子,這這”,糜竺說著說著,越來越覺得大事不妙,乾脆心下一橫,“自古以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實在不行,就算強來”
“唉!”
糜竺說著說著,實在是說不下去了。
李憂看的明白,想來這糜貞從小就是糜家的掌上明珠,要是真讓糜竺下狠手教訓這個妹妹,八成也是舍不得的。
“子仲,”,李憂不願再讓糜竺如此糾結,“就算你真的將你小妹強綁到玄德公府上,有用何用,他日若是夫妻不合,這個婚,還不如不結!”
“再者說來!”,李憂長袖一揮,眼含笑意,“玄德公,難道還稱不上英雄二字?”
糜竺沒有做聲,悠悠的歎了口氣。
次日,清晨,
劉玄德著甲胄,腰佩雙劍,未帶任何護衛,隻帶了李憂一人,站在了糜府門前。
“玄德公,糜貞尚且年幼,不懂禮數,做事有些出格,切勿動氣啊!”
李憂還是有些不放心,婚事不成事小,若是劉備因此對糜家心存芥蒂,他李憂可就是好心辦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