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原,
郊外的一處偏僻處,孤零零的落座著一個院子,裡麵的宅子破舊不堪,地上滿是灰塵碎石,蜘蛛網掛在門上,連唯一的門板都塌了一半。
高順正在院子裡,清掃堆積的雜物,嚴夫人和貂蟬都站在院內,倒不是因為他們拘謹,實在是這裡亂的無處落腳,連個像樣的椅子都沒有。
“委屈二位夫人了,”,李憂向二人行禮作揖,頭都不敢抬,倒也不是他心中有愧,主要是貂蟬實在是美的過於出塵,即便此時戴著麵紗,李憂也不敢直視。
若是平時倒還罷了,此時呂玲綺就在身側,要是在這種時候失態,李憂可真就不如找棵歪脖子樹吊死算了。
“伯川先生不必內疚,”,嚴夫人欠身回禮,輕聲細語,仿佛口吐蓮花,“既然是假死,最不能還在呂府享受,能有一居所,實乃萬幸,怎麼敢怪罪先生呢?”
“夫人能如此想,實在令在下感動,久聞夫人通情達理,今日一看,果真如此!”
“先生謬讚了!”
看著庭院中的破敗景象,李憂也有些於心不忍,若是高順這種軍伍中人倒也罷了,可偏偏呂布這二位夫人都是柔弱女眷,卻隻能在此委屈,實在有些過分。
但這也是彆無他選,沮授來到平原沒多久就直奔呂府,想也知道,平原城內必然有袁紹的探子。
若是真讓探子發現,呂布投了袁紹,其妻兒老小卻在平原城內活的十分滋潤,就算是傻子也該知道其中有蹊蹺,更彆說袁紹麾下的一眾河北名士了。
就這麼個破地方,還是賈詡的,沒人知道這老貨為什麼會清楚郊外有這樣一個院子。
“切,”,高順正在搬起一塊石頭,向院子外走去。
這個時候文化底蘊的優勢就顯露出來了,
能說會道的,在陪夫人聊天,
嘴笨的嘛,在搬石頭。
“伯川哥哥,”,呂玲綺站在母親身旁,總覺得有些擔憂,“你說父親會平安回來嗎?”
“那是自然,”,李憂認真的點了點頭,“奉先將軍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平安歸來的!”
冀州境內
南皮城,
呂布在沮授的帶領下,前去麵見所謂的河北霸主。
見袁紹的過程並不容易,不但要先把方天畫戟交出去,還要卸甲搜身,麻煩的很,沮授全程陪同在呂布身邊,耐心的很。
呂布也不急不躁,任由搜身士卒擺布。
“嗬嗬嗬,”,在旁邊的沮授輕笑開口,“呂將軍好心性啊,被如此搜身也不見發怒,真是個難得的帥才啊!”
壞了!
沮授的一番話直接讓呂布後脊發涼,冷汗順著額角滑下,
果然讀過書的沒有一個好東西!
“先生,”,呂布扭頭看向沮授,雙眼深藏怒火,如同隨時爆發的火山,“我現在寄人籬下,沒得選,請先生說話有點分寸,我已經很忍耐了。”
“莫不是先生真以為到了這南皮,我呂奉先便成了任人拿捏的待宰羔羊?”
“就憑這幾個士卒,即便我手上沒有兵刃,難道還殺不得你嗎?”
聲調逐漸升高,氣勢陡然爆發,呂布的雙眼死死的盯著沮授,絲毫不掩飾其殺意,負責搜身的士卒被震懾的停下手中動作,連沮授都被呂布如同殺神一般的氣勢驚的冷汗直流。
“奉先將軍勿要動怒,”,沮授見呂布被自己一句話點燃,大叫不妙,“在下言語有失,無意衝撞將軍,還請將軍息怒,在下給將軍賠罪了。”
說罷,鞠躬行禮,態度恭敬至極。
“哼!”,呂布冷哼一聲,扭過頭去,不再理會沮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