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策撤軍了,
雖談不上大敗虧輸,說句無功而返,總是錯不了的。
其實真不能怪李憂等人對孫策此舉如此嗤之以鼻,雖說孫策的確是在無意中幫了劉備一把,但是這份決策著實落了下乘,
與人打賭,便能出兵奔襲,這種性格,領軍衝殺尚可,可要是身為人主那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許昌到博平的距離,絕對比吳郡到許昌要近上不少,孫策的攻城剛剛持續一日,曹操的大軍就回到了許昌,接下來的事不用說眾人也能猜上個七七八八。
博平城中,
李憂等人正如往日一般處理政務,同時有意無意的閒聊著,就算是他們這批世上最頂尖的聰明人,也難免會在處理政務之時插科打諢,也算是讓這繁雜無聊的政務能多些樂趣。
“你說這於吉,真有這麼神嗎?”,郭嘉狐疑問道,“要是真有如此本領,我都有些想求碗符水嘗嘗鮮了!”,
“少來,”,李憂白了郭嘉一眼,朝夕相處,李憂焉能不知道他究竟打的什麼算盤,“好好練你的五禽戲吧,不管他那符水是真靈還是假靈,多練練這強身健體之法,總比奢求外物來的實在!”,
“你看你,我不就是說說嘛,又沒說不練!”,郭嘉扭過頭小聲嘀咕,“再說了那於吉如此本領,若是能在青州駐下,多少百姓能免於疾病之苦啊!”,
“那孫策也真是的,”,荀攸難得的插了句嘴,“身為人主,竟然能和一介方士用勝負去賭,這讓江東軍士聽了去,豈不寒心?”,
“性情剛烈之人多半都有這個毛病,”,郭嘉笑著說道,“不管何人,稍微一激,胸中無名火一頂,便什麼都顧不上了,咱們那三將軍不也是如此?”,
“嘿呦,”,
李憂被郭嘉這話逗得噗嗤一聲,死活愣是沒憋住。
“你現在去激他一下,你就看他罵不罵你就完事了!”,
“呃還是算了”,
郭嘉抬眼思考了半天,細心思索下,發現確實不一定能罵過。
張飛現在可真算是學壞了,與武人對罵,那是滿嘴的之乎者也,可要與文人對罵,那就是妥妥的粗鄙之言,郭嘉可不想平白讓張飛噴上一頓,
他本來身子骨就不好,萬一真像當初孫策一般,被氣出個好歹,找誰哭去,
蔡昭姬嗎?
嘶~
好像也不是不行。
“就是可惜了那於吉了,這被人追著打賭,賭輸了萬一這孫策不認賬,豈不是平白遭了無妄之災?”,沒有理會神遊天外的郭嘉,荀攸幽幽說道。
“我倒是希望那孫策真能不顧賭約,結果了那於吉!”,
賈詡聞了聞盞中茶香,語出驚人。
“文和這是何意啊?”,
荀攸瞪大雙眼,這還真不把於吉當人啊!
“嘿,你們想啊,若是那孫策真把那於吉殺了,江東一帶的軍心、民心定然不穩,豈不是方便渾水摸魚?”
“想的到是真多,”,李憂輕笑一聲,“那袁紹還在冀州虎視眈眈,一時半會手哪裡伸得了那麼長,”。
放下手中毛筆,李憂雙手握拳,身子緩緩舒張,抻了個懶腰。
“等他能活著回到吳郡再說吧,咱們家這個三將軍,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啊!”
壽春城外,
張飛身著黑甲,四仰八叉的躺在一片草地之中,嘴裡叼著一根不知哪裡尋來的狗尾巴草,悠哉悠哉的哼著小調,丈八蛇矛靜靜的躺在一旁,好似比張飛還閒,哪裡有一點大戰在即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