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破曉,
一麵紅金大圓鏡,在雲霧之中緩緩升起,
劉備等人坐在山中巨石上,直愣愣的看著日出,神情呆滯,似乎早已被蚊蟲將精氣神都折磨殆儘,
終於受不了的李憂回頭看向萎靡不振的賈詡說道,
“文和,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是魏延的隨軍斥候沒將魏延的勝勢傳回襄陽?”,
“開什麼玩笑?!”,
賈詡悠悠的歎了口氣,
“光咱們的斥候來報,魏延的斥候一夜回城六次,消息怎可能傳不到?!”,
“那會不會,是劉表麾下謀士,識破了你的誘敵之計?!”,
喂了一晚上蚊子的李憂,仍是心有不甘的問道,
“放你你彆罵人行不行!”,
賈詡一肚子的臟話皆因劉備在場而咽了回去,可仍是沒好氣的說道,
“若是劉表麾下謀士真有這種前瞻的眼光,哪裡還會走到如今的境地!”,
“再者說來,咱們和孫權的假火拚,演的比真的還真,彆說那荊州劉表了,我都差點信了,怎麼可能騙不到他?!”,
“唉!”,
李憂輕歎一口氣,
“那就隻有一種可能了,”,
“他們根本就沒想管魏延的死活,”,
賈詡頓時了然,可轉頭又疑惑的問道,
“就算荊州平時不待見魏延,在這種半年難得一遇的勝機麵前,難道那劉景升還能因為個人偏見而放棄?”,
“有沒有一種可能,那些斥候連劉表的麵都未曾得見?”,
李憂無奈的說道,
“魏延本就性格有缺陷,桀驁不馴,對待下屬尚且算得上合格,可在同僚眼中多半是個實打實的刺頭,一萬個不討人喜!”,
“我本來認為那魏延能率軍幾千出城,已經是他的極限了,可他卻硬生生的湊出一萬軍士,你可想過,這一萬人是從哪來的?”,
“這”,
賈詡愣了半晌,隨即了然,
“要我估計!”,
李憂抱著膀子,憤恨說道,
“估計魏延的傳令士卒剛一進城,就被抓起來問責了,要不就是直接斬了,否則我實在不知道還有什麼原因能讓劉表死不出軍!”,
劉備不知何時湊了過來,被喂了一晚上的蚊子,就算是他也有點頂不住了,
“伯川,現在我們該如何是好?”,
李憂深吸一口氣,不管劉表到底是因為什麼沒有出兵,事情都已經發生,
多說無益,與其苦苦糾結那毫無意義的原因,還是活在當下最為妥當,
“玄德公,咱們去堵截魏延吧!”,
李憂說著,還不忘撇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賈詡和荀攸,眼見後者都輕輕點頭,他才繼續說道,
“這襄陽城今日肯定是不會出兵了,與其再這和劉表死磕,不如快些奔襲魏延後軍,”,
“咱們能反應過來,我想那周瑜定然很快也會醒悟,隻要讓他明白了襄陽城不會來援,憑周瑜的秉性,定然不會放魏延如此離去,”,
“這麼一個帥才的好苗子,要是落在孫權的手中,恐怕就有我們頭疼的了!”,
“將軍!”,
一名斥候單膝跪在魏延身側,
此時的魏延滿臉血汙,身中三箭,眼中布滿血絲,殺氣彌漫,仿佛真是從屍山血海中走出的修羅惡鬼一般,
再看那士卒,也不遑多讓,
雖然身上沒什麼血氣,可但看這灰頭土臉的模樣,就知道吃了不少苦,
那士卒聲音中帶著淚腔,
“還是沒有援軍的消息,屬下這就再探!”
“不必了”,
魏延神色暗淡下來,揮手說道,
“六個斥候輪番進城急報,彆說援兵了,連個消息都沒能傳回來!”,
魏延看著那升的越來越高的日頭,悠悠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