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待多時,
劉備等人就再一次回到了袁譚的中軍大帳,
清理一個死人確實容易,可想要將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也一同驅散,就不是那麼簡單的了,
就像現在,
哪怕袁譚還特意在帳中焚起香爐,那股子令人作嘔的味道仍是一股腦的鑽進李憂的鼻腔,尤其是屍體的血腥味與那香爐中的味道攪在一起,竟然更加令人不適,
坐在主位之上的劉備皺了皺眉,
他也不知道袁譚到底是真蠢,還是單純的就是腦子有病,
明明換一個帳子就能解決的問題,非要搞成現在這般難看,實在令人無語,
可最令人感到恐怖的,
就是這袁譚仿佛嗅覺失靈一般,仿佛真是察覺不到任何問題,仍是一臉笑意的招呼劉備落座,
李憂歎了口氣,
之前他確實覺得這袁譚的性子與未曾讀書的呂布有些相近,
現在他收回之前的話,
這人可比呂布蠢多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從小養尊處優,根本不用以假麵示人的緣故,這位袁家的大少爺此時真的是一臉假笑,
就連陌生人也能看得出袁譚笑的實在僵硬,不但不能使人感到和煦,甚至還帶著揮之不去的陰翳,
這種演技,
還是不要拿出來丟人現眼了吧!
李憂能理解袁譚心比天高,此時與劉備合盟,不過是他奪回冀州的手段,一旦有轉機,這匹惡犬就會立刻回頭咬上劉備一口,
可你好歹掩飾一下吧!
劉備看的明白,心中對袁譚更為不喜,
他本就不喜這種手足相殘之人,
在劉備的心中,這片大漢天下再大,也大不過他心中的那片桃園,他一直都把關羽、張飛當做自己的親弟弟,恨不得把心都掏給這兩個陪他出生入死的兄弟,
可袁譚是怎麼做的,
不但絲毫不顧手足之情,甚至還想將自己的親兄弟除之而後快!
這種沒有心肝的野犬,就算不用李憂等人提醒,他也絕對不會真心相交,更何況這人還一副貪狼之相,劉備又怎能不多生兩個心眼,
“玄德公!”,
袁譚笑著給劉備倒上一盞清茶,
“可曾記得之前我說過什麼?”,
“不曾記得!”,
劉備麵無表情的接過茶水,靜靜的放在桌案上,絲毫沒有品嘗的意思,
“哈哈哈哈”,
袁譚輕笑一聲,眼裡閃過一絲妒恨,
他對劉備的虛情假意肉眼可見,劉備對他的不屑一顧同樣一眼便知,這二人湊在一塊,還真是一場難得的好戲!
正所謂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即便劉備絲毫沒有將袁譚說的話放在心上,後者也隻能尷尬賠笑,然後極力的緩和氣氛,
“玄德公真是貴人多忘事,”,
袁譚頓了一下,自顧自的繼續說道,
“剛才我還跟玄德公說過,在下要給玄德公備上一禮,怎的一轉頭就忘了?”,
“哦,”,
劉備瞥了一眼袁譚,淡淡的應了一聲,
“敢問公子,有何禮相贈?”,
袁譚扭過頭去,不與劉備對視,反而看向了門口看守的士卒,
“把人帶上來!”,
袁譚一聲令下,隨後隻見那士卒應了一聲,緊接著就轉身跑進了濃濃的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