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帶過兵嗎?”,
在荀諶問出這話的時候,虞翻的小腦不自覺的有一點萎縮,
他是會帶兵的,雖然他更擅長星象占卜一道,可帶兵這種事,他自詡也不是不能,
可問題的關鍵在於,
荀諶既然問出口,這個帶兵的標準自然也不會太低,誰知道荀諶的眼中會帶兵指的是什麼程度?
他自己也通曉一些陣法之道,懂得排兵布陣,也能稱為帶過兵,
那冠軍侯呂布驍勇善戰,大破烏丸、鮮卑兩大異族,也能稱為帶過兵!
虞翻雖然帶過兵,但確實也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戰績,此時被荀諶咄咄相逼,哪裡敢輕易承認,這種場合,稍有不慎,就會被對方抓住把柄,
可他不說話,荀諶可沒有什麼放過他的意思,
隻見其冷哼一聲道,
“正所謂,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不管是孔明還是子龍,都要為自己麾下士卒的性命考慮!”,
“現如今前線戰況焦灼,我主大仁大義,不忍荊州陷入戰亂,即便我軍處於優勢,也毅然決然的派我前來求和,這就是最大的誠意!”,
“按照仲翔公所說,難不成隻有我軍棄甲拋戈,引頸受戮才能算作誠意嗎?”,
荀諶袖子一甩,冷麵說道,
“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你!”,
虞翻被荀諶一番論斷氣的不輕,
“先生說的好聽,可歸其根本,不過是虛情假意之言!”,
“你主若是真有誠意兩相罷鬥,不如先將子明將軍歸還江東,以示誠意!”,
“先生這叫什麼話?”,
荀諶依舊不慌不忙,鎮定自若的說道,
“呂子明白衣過江在先,我主想要講和在後,這二者豈能一概而論,假設一人身材過胖,晚上下定決心節食,先生卻讓他講早飯吐出來,豈不是強人所難?”,
“你”,
虞翻被荀諶氣的一口老血卡在喉嚨,上上不去下下不來,實在難受的緊,
其實在場的眾人都明白,
真正胡攪蠻纏的,正是這荀諶荀友若,可人家偏偏天生了這麼一副好口才,就算是胡攪蠻纏,也依然有理有據,讓人無法反駁,實在是氣的一眾江東群臣不知如何是好,
現在的問題已經擺在了眾人的臉上,
他們這些江東文士的確是想要講和,但絕對不能如此輕易的就讓荀諶得逞,一旦那樣,江東撈到的好處實在有限,反倒不如繼續打下去!
一定要殺殺這荀友若的威風,
江東群臣的心裡如是想到,
隻見一儒生模樣的中年男子跨上一步,拱手說道,
“友若先生這番說辭,未免有些太過強詞奪理!”,
“哦?”,
荀諶不慌不忙,扭頭看向張昭,
“敢問閣下名諱?”,
“張昭,張子布見過友若先生!”,
張昭的名諱,荀諶自然聽過,隻見其當即拱手回禮,恭敬說道,
“原來是身為江東長使,撫順中郎將的子布先生!”,
“不敢當,不敢當!”,
張昭笑著岔開話題,隨後自顧自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