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州使臣張鬆,見過諸位先生!”,
張鬆輕輕拱手,腰身輕彎,儘足了禮數,
李憂等人自然也不是無禮之人,更何況法正剛剛與他們說過張鬆乃是其多年好友,自然更加不會怠慢,隻見為首的李憂當先起身,還以禮節,恭敬有加的說道,
“久聞先生才情,今日得見,甚是喜悅!”,
“伯川先生過獎了!”,
張鬆低頭頷首,雖然他之前未曾見過李憂,可單從座次排布上也能推斷這為首之人的身份,隻見其姿態放低,繼續說道“在下久居益州,寂寂無名,哪裡能落得先生耳中,先生如此說話實在是折煞我了!”,
“子喬先生這是何話?!”,
李憂輕聲一笑,故作無意的說道,
“先生雖然聲名不顯,可並不意味著沒有真才實學,這幾日來,孝直頻頻跟我等提起先生之才,每次提起,無不為先生惋惜,捶胸憤恨,替先生不得重用而感到不平,”,
“能得到孝直如此評價,難道還不足以說明先生之才嗎?”,
“這”,
張鬆一臉詫異,隨後便有些感激的看向了法正,正所謂君子之交淡如水,他和法正雖然是好友,但卻無論如何也沒想到法正會在人後如此誇讚他,當下心裡便湧上一股暖流,
一臉無辜的法正也隻能尷尬的笑笑,
彆說他了,
就連法正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曾經這麼誇讚過張鬆啊,
李憂的一番話,可謂是即達成了自己的目的,又給了張鬆麵子,同時還不忘賣上法正一個人情,彆的不提,人情世故這方麵,可算是讓他給玩明白了,
好感已經拉滿,
隻見李憂稍定心神,便單刀直入的問道,
“子喬先生,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今日既然聲稱事益州使臣,想必是劉益州有話讓先生轉述?”,
“正是!”,
張鬆點了點頭,隨即有些為難的說道,
“我確實是奉命而來,這兩日成都城內謠言四起,說先生帶兵隻知避戰,既不去攻取雒城援助成都,也不去攻取梓潼圍魏救趙逼退曹操,反而是傍山下寨,隻求自保!”,
“這話傳到了我主耳中,自然是讓其心生憂慮,畢竟那江東魯肅也未能成功守住綿竹,雖然先生勝了那司馬懿一陣,可對於益州的局勢仍然作用不大,”,
“所以”,
李憂不慌不忙的給自己斟上一盞茶,抬起眼瞼,輕聲說道,
“益州牧的意思,是要我們即刻出兵,和曹操拚個你死我活?”,
“這是不是有些過火了?”,
張鬆被李憂問的有些語塞,他當然知道這麼做實在是有些強人所難,畢竟歸根結底,李憂等人也屬劉備麾下,無需聽劉璋指揮,讓人家拚上家底與曹操一絕死戰來解救成都的危難,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
可劉璋哪裡又能明白這些,
他隻是聽到了李憂等人按兵不動的消息,就要求其立刻出兵,為的隻是打消自己的疑慮,
雖然李憂等人此番來益州的確另有所圖,但在趕走曹操之前,最應該做的,還是先將其拉到自己的戰線,才是上策,
可就算他再明白又能怎麼樣呢?
劉璋還不是不肯聽他之言,
若是從一開始,劉璋就是個善變忠奸的明主,又豈會走到如今的地步呢?
“子喬先生!”,
李憂走上前來,鄭重的看著張鬆,一字一頓的說道,
“我想知道,先生的心,到底是落在哪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