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是這麼說的?”,
書房之中,
荀諶一臉不可置信的坐在桌案後麵,雙手深深插入發束之中,
“我明明不是這個意思的!”,
“我當然知道你不是這個意思”,
甄宓臉上閃過一絲無奈,緩緩坐在荀諶身邊,安慰說道,
“你也知道,自從我父親走後,甄家一直是我娘一個人操持到現在,原來我沒出嫁之前還能幫他出出主意,自從我出嫁之後,我娘可是身邊連個能商量的人都沒有,尤其是跟隨玄德公來了平原之後,商號開的越來越多,自然也就更加的焦慮,本來就敏感的很!”,
“你說你刺激她也就罷了,偏偏還要拿他最在乎的事情刺激她,你說她能不想歪嗎?”,
“我這不也是沒辦法嘛!”,
荀諶長歎一口氣,
“這種事我也就能和你說說,如何真能插手長輩的婚事,再說了,你娘的性子你也不是不知道,掌管甄家這麼些年,早就養成了一副要強的性子,你越不讓她乾的事,她沒準就非要較勁試上一試,說成這樣,已經是我能想到的最好方式了!”,
“唉!”,
甄宓有模有樣的歎了口氣,哀怨說道,
“你這話說的,我也是個做女兒的,這種事,你不好意思說,難道我就好意思說啊!”,
看著甄宓哀怨的眼神,
荀諶幾乎崩潰的靠在了椅背上,
他已經知道,
甄宓埋怨的一點沒錯,父母有時候是自己最親近的人,但有的時候,卻又偏偏是父母離自己最遠,這些話,連他這個女婿都不知道如何開口,甄宓這個做女兒的自然更加無法開口,
怎麼開口?
怎麼開口都不對啊!
二人對視一眼,皆是不知道如何是好,沉默良久之後,隻聽荀諶悠悠的開口說道,
“事到如今,也隻能坐聽天命了,”,
“希望我說的那些話,可彆真的適得其反才好!”,
“也隻能這樣了”,
“嗯!”,
荀諶一把將甄宓摟在懷裡說道,
“過一會兒我再去平原學堂探探口風,”,
“我還真就不信了!”,
“就算我知道伯川的本事,難道還真能讓那邢道榮從一個在平原城寂寂無名的小卒子,變成一個名震平原的大人物?”,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荀諶不甘心的喃喃自語道,
隨後,
便慢慢起身,
出了家門,
朝著平原政務廳的方向去了,
當日,李憂等人再政務廳商議對策的時候,荀諶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找借口起身離開的,所以理所當然的,後麵具體的對策,他當然也沒聽到,
所以他下意識的覺得,就算李憂真有滔天本事,也不能真這麼神,讓邢道榮一夜之間再平原城裡聞名,這種事實在是有點天方夜譚,
“呦!”,
荀諶剛剛一隻腳踏入政務廳,
眼尖的李憂立刻回頭跟他打了句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