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梁小醜,
是太史慈最初用來稱呼這個計策的用法,而且這個形容,其實一點也沒有問題,
在自己虛實已經被敵方知曉的一清二楚的情況下用出空城計,其實和亮出底牌的賭博並沒有任何區彆,為的隻是引誘對方全盤押上,逐漸步入自己的圈套,
空城計,
確確實實是在陰謀的範疇,
但若是換做現在的情況,
便是徹徹底底的陽謀,
通過這兩天的交戰,雲南城內到底有多少兵力,不但司馬懿知道,其實隻要不算憨傻的士卒,都能通過簡單的計算得出答案,
所以麵對此種空城,要麼司馬懿就率軍撲入城中,賭太史慈就是在虛張聲勢,要麼就趕緊領兵後撤,再做打算,
麵對這樣一個空城卻遲遲不敢前進,對於司馬懿的軍中士氣來說,其實也是一種巨大消耗!
所以,
在這樣的利益麵前,
出出洋相,丟一丟人,做一些虛張聲勢之舉,根本算不上什麼,但前提是,這件事不是自己做,
當這個出洋相的活落在自己身上時,
滋味可就不是那麼好受了,
此時的太史慈正端坐在城頭,一身染色墨綠長袍,端坐在小凳上,束發,發如綢緞,而他的麵前,正放著一張琴,
身為琴,琴身上十分罕見的刻著猛虎藏林的圖案,琴身背麵還刻著蠻族圖騰,一看就是出自南人之手,而其手藝其實也就不用再多說了,
隻不過,
即便是這樣,
太史慈的琴藝光是從城牆上再其一旁服侍的兩個百姓打扮的士卒就能看的出來,雖然他們已經在儘力忍耐了,但較常人相比較,這二人臉上的表情,幾乎可以用猙獰來形容了,
當然,
這一場景,並不是太史慈所願的,
建議在城牆上彈琴的,不是彆人,正是魏延,魏文長!
對於成年以後就再也沒有正經彈過琴的太史慈來說,這樣的要求,太史慈當然會有異議,這件事的真正意義,其實就是要展現出守城之人的輕鬆愜意來,所以在得知這個要求後,太史慈當即提出,在城牆上做一些他擅長的事,比如舞槍弄棒之類的,
但立刻就被魏延給否決了,
理由是如果他在城上舞槍弄棒,有示威的嫌疑,
最後,
實在辯不過魏延的太史慈隻能點頭同意,雖然他直到最後都覺得魏延就是想看他彈琴出醜的樣子,但由於實在沒有證據,也就隻能作罷了,
嘣,
一聲脆響,
琴弦直接崩斷,
這已經是這三天來的第六次了,
“去你娘的!”,
被琴弦折磨的再無絲毫耐心的太史慈直接爆出了一聲粗口,十分不滿的將琴踢翻在地,可隨即,他便意識到了自己這一舉動的不妥之處,
隻見他深吸一口氣,
輕聲寬慰自己道,
“我是祥瑞,我是祥瑞,祥瑞是不能罵街的!”,
說完,
隻見其閉上眼睛,過了好一會兒,才安撫住自己的情緒,
而在這段時間裡,
太史慈身後的兩名士卒不知從哪裡,又給他搬上來一張新琴,看這動作的熟練程度,顯然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這種事,
對於太史慈當然算得上折磨,
可同樣的,
對於城頭之下的司馬懿,固然也是一種折磨!
“城頭之上發生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