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蹄鳴,
許褚胯下戰馬的嘶吼無比清晰的落在了每一個士卒的耳中,
所有人的臉上都露出一抹喜色,
雖然沒有按照計劃直接將許褚的戰馬斬殺,但左眼被刺,這種劇痛之下,就算是赤兔也無法繼續在戰場上馳騁了,
果不其然,
那馬匹左眼赤瞳,頓時發狂,不斷蹄鳴之下,身子也瘋狂扭動,就像是想將自己左眼劇痛的原因歸結在許褚身上一般,直接將許褚從他的背上掀了下去,
咚!
許褚龐大的身軀摔在地上,嘴角瞬間滲出了一絲血跡,他那個體格本就壯碩,能夠承載他的戰馬自然也不是凡品,在劇痛的刺激之下,那戰馬也立刻爆發出了遠超尋常的巨力,直接將許褚掀飛三米來高,
在這樣的高度用一種近乎平躺的姿勢摔在地上,任誰也會覺得自己五臟六腑移位,
其實這也怪不了許褚,
所謂馬凱的設計,除了預防流箭之外,其實主要還是要用來對付同一水平的將領,萬一真碰見一個像李憂那種道德水平極其低下的對手,二話不說提槍就往馬臉上刺,這鬥將可確實沒個打!
所以在頭鎧的設計上,匠人會特意在馬的額頭上凸出一塊,就是這平平無奇的鐵塊,便能讓敵將無法傷到戰馬的眼睛,
但這一設計的前提,就是雙方需要處於同一高度,對方將領同樣坐在馬上,想要傷害戰馬,雖然也不是不可能,但小心謹慎之下,想要做到這一點,還是有些難度的,
但偏偏,
許褚吃虧就吃虧在角度上,
那些白毦兵本就是步卒,自下而上刺去,簡直是一刺一個準,根本不給許褚任何的反應時間,
見到許褚摔在地上,
白毦士卒全部錯愕在當場,但短暫的呆愣之後,頓時又爆發出了山呼海嘯般的慶賀之聲,好像現在陷入重圍、被人兩麵夾擊的是他們一樣,
“兄弟們!”,
隻見那副將一聲大喝,徑直指向許褚說道,
“那許褚馬已發狂!”,
“現在我等隻需緊緊盯死許褚,不讓其有回軍換馬的機會,叔至將軍就算是真正的安全了!”,
“兄弟們!”,
“給我殺!”,
“你娘的!”,
強忍劇痛,許褚從地上緩緩爬起,神色不善的看向又一群向自己衝來的白毦,整個人早已憤怒到了極點,
他承認,
這群白毦確實是百年難得一見的悍勇之卒,
但同樣的,
許褚也從來不是什麼庸碌之輩,
“既然你們找死,那老子就成全你們!”,
朝著地上啐了一口,許褚沒有去撿自己已經失落的兵器,而是直接從地上撈起那半截長槍,大喝說道,
“全軍聽令!”,
“隨我衝鋒,殲滅白毦兵!”,
說罷,
便當先開道,率著身後大軍,徑直衝向了麵前的一群白毦兵,而那群白毦在確定了許褚再也威脅不了陳到後,剛才的氣勢也逐漸衰退,
人就是這樣,在怎麼熱血的人,一旦達成目的,便十分容易鬆懈下來,
雖然長期以來的訓練讓他們依舊在凝聚陣型,將戰力維持在一個較高的水平線上,但像剛才那樣悍不畏死的氣勢,確實在一點點被許褚消磨,
再反觀許褚,
徹底被激怒之後,真就如猛虎入羊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