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中安靜的有些可怕,過了好一會,石承那張沒有表情的臉上才閃過一抹自嘲般的笑容。他對鐵麵擺了擺手,說道“既然如此,那還是等到未來我們能看到彼此之間的誠意時再說吧,不過我的直覺告訴我那一天應該不會太遠。你先回去休息吧。”
鐵麵沒說什麼,拿著自己的長劍回屋去了。
石承坐在了鐵麵坐過的大石頭上麵,他背倚著土牆,雙目怔怔地望著天上的星河,一夜無話。
小村中的整個夜晚風平浪靜,無事發生。換班的時間到了,石承卻並沒有馬上去把吳能叫醒,他讓吳能多睡了一個時辰後,才進屋去叫醒了他。
吳能放出了五個機關人,將小屋團團護了起來,做完這一切後,他直接縮在門外的大石頭後麵,半睡半醒地一直守到了黎明。
清晨,三人收拾好了行裝,隨後聚在一起商議今日的行程。不過雖說是三人一起商議,實際上也就是石承和吳能二人在一起商議,鐵麵隻是一直坐在一旁,靜靜地傾聽著二人的對話。石承心中倒也不得不承認,作為一個聽眾,鐵麵還是比較合格的。
一番七嘴八舌的討論後,三個人都同意繼續執行昨天預定的方案。本來吳能還想看看村中有沒有馬車之類的交通工具,但是讓他有些失望的是,彆說馬車了,整個村子連一個木車都找不出來。
無奈之下,吳能小聲抱怨了兩句,然後就跟在石承和鐵麵之後出了村子,三人均是修士,步子比常人要快很多,一行人往東北方向走了大約兩刻鐘左右,就走上了讓無數過往行人人心惶惶的斜陽道。
石承站在官道的一邊,雙眼看著麵前的一塊路碑,轉過身來對另外二人說道“我們已經上了斜陽道了。
鐵麵蹲下身,仔細地觀察著身前的路麵,開口說道“這一段路恐怕有三、四個月沒有認真修繕了。
吳能環視四周,滿目儘是蕭瑟與荒涼,其實如果他沒有聽說過枉死鬼寨的傳說的話,這條官道表麵上看上去也沒那麼嚴重。但是此時的吳能卻覺得周遭儘是一片死寂,道路的前方彷佛有個張開了大嘴的惡魔,正獰笑的等待著過來的路人。
“走吧,”石承指著道路的一邊說道“如果那地圖上標記的沒錯,我們往這個方向走大約三個時辰就可以到雲丘城了。”
“石承,我們沿著斜陽道走,真的不會出事嗎?”吳能心中還是不安,“之前聽於海光說,走這條道的人十個有九個都出不來了,也不知道有沒有這麼誇張。”
“你遇事總是有些畏首畏尾的,難怪這四年來你一直查不到關於靈蛇會的半點痕跡。”石承的語調很輕鬆,“既然你選擇跟著我走這條路,那你就應該做好心理準備,該來的總是要來的。”
吳能想了會,點了點頭。石承手一揮,說道“出發吧,老實講,我倒還挺希望能在這裡和那個枉死鬼寨交交手。”
三個人腳下不停,但均是全神戒備。不過,這一路上卻是風平浪靜,傳聞中暗流洶湧的斜陽道在三人麵前突然換了一副嘴臉。如果不是看到了那塊路碑,便是石承的心中可能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路了。
走了不到三個時辰,石承一行人平安無事地抵達了雲丘城。
和石承造訪過的其他西漠城市不同的是,雲丘城大門處的城衛們對來往行人進行了細致的搜查和盤問。
當然,對於一座位於西漠國中部的大城來說,在城門外有這麼嚴的門檢本身就是一件不尋常的事情,這也從側麵反映了斜陽道案的嚴重性。
“出示一下你們的身份證明!”領頭的一個分隊長麵無表情地指了指自己麵前的桌子,他的身旁站著一個手握勁弓的普通士兵。
三人老老實實地出示了自己的證件,由於石承一行人都是外國人,因此他們出示的並非路引等西漠國人證明自己身份的物事,而是通關文牒。
分隊長大略地掃了一眼吳能的文牒後就把它扔還給了吳能,隨後他又拿過了石承和鐵麵的文牒,細細地查看了起來。
“你臉上的麵具是怎麼回事?”一個士兵對鐵麵喝問道,“拿下來我看看!”
鐵麵拱了拱手,道“抱歉,在下的臉上受了重傷,不能見風,我這裡有相關的證明,請允許我將它拿出來給你們看一看。”
士兵遲疑了一會兒後,還是點了點頭,示意鐵麵將自己的包裹放在桌子上,由他來檢查。
“在左邊的夾層裡麵,裝在一個棕色的信封裡麵。”鐵麵淡淡地提醒道。
士兵很快就翻出了那個信封,打開後一看,果然有一份醫館證明放在裡麵。
他輕聲念道“洛家醫館和大魏百草醫館山南城分號同診……”
在看完全文後,士兵又仔細檢查了一下證明信上的印章,在確認無誤後,他就把證明信和包裹交還給了鐵麵,揮了揮手,示意他可以進城了。
在進城後,石承才悄悄地對鐵麵問道“你的臉上有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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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麵不置可否,沒作任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