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一時安靜了下來,但是石承的心中仍然有一個疑惑,方才在議事閣的時候,那名孫姓武官在聽石承講述無人村之事的時候,臉上居然一點都沒有震驚或憤怒之色。這實在有些不合常理,但眼下石承心中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
太陽逐漸西沉,眼看著飯點要到了,石承拍了拍兩個同伴的肩膀,說道“走,咱們找個酒樓吃飯去吧。”
吳能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打了個哈欠,說道“好啊,不過他們會讓我們出去嗎?”
石承則說道“把我們扔到這裡,難道連自掏腰包吃頓好的都不允許?我們留在這裡是幫他們查案的,又不是犯人,你放心就是。”
吳能點了點頭,石承將一些重要的的東西帶在了身上,隻把一些無關緊要的行李留在了房內。他悄悄地在一個包裹的開口處插了一根頭發後,三人一起出了門,向客棧外麵走去。
櫃台前正閒著沒事看話本的夥計見石承等人打算出門,連忙攔住了他們,叫道“哎,你們三個,不好好呆在自己的房間裡麵,跑出來乾什麼?”
“這位小哥。”石承用無奈的語氣說道“這太陽都快落下山了,你總不能不讓我們找地方吃飯吧。”
“你們直接跟我說一聲就是,我一會安排後廚做好給你們送過去。”夥計的聲音有些不耐煩。
石承眯起了眼睛,看的那夥計頗不自在。
突然,石承的手重重地在櫃台上拍了一下,吼道“灑家與你好生說話,你卻給我甩起臉子來了!你看看你身後的菜單牌,上麵那些泔水蘿卜是給人吃的嗎!我們三個是為了給孫大人破案出力,才自願跑到你這鳥地方來受罪的,你這鳥人難不成還真把我們三個當成了囚犯不成!嗯?!”
石承話音一落,他身後的吳能也極為配合地往前重重踏上了一步,眼珠子瞪得跟個雞蛋一樣。
那夥計隻是個初出茅廬的小夥子,哪裡見過這般凶惡的客人。他看著櫃台上剛剛被石承拍出的兩道裂紋,咽了口唾沫,腦袋裡突然想起之前帶這幾人來此的那位官爺交代自己的話,態度軟了不少,半舉著手說道“三位息怒,息怒。”
他想了一下,然後對石承說道“這樣吧,客官,你也彆太為難我,你們去吃飯可以,不過我們這邊得派兩個人跟著,現在城內也不太平,多兩個人也好有個照應,你們看怎樣?”
石承冷笑了一聲,說道“好,那就依你所言,你快些把人叫過來,我們也好早些吃完早些回來。”
那夥計點了點頭,然後趕忙往後堂那裡跑了過去,他的心中則是把石承的祖宗親切問候了好幾遍。
過了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夥計帶著兩個雜役打扮的大漢回來了。在這兩個大漢虎視眈眈的目光中,石承招呼了身邊的兩個同伴,抬起腳往客棧外走去。
大街上一片蕭條的場景,石承一行人找了好一會,才在一條街上找到了一家相對來說最為熱鬨的酒樓。石承三人找了個人比較多的地方坐了下來,負責監視石承等人的那兩名大漢則是找了一個離得比較近的桌子。
石承看著菜單,忍不住說道“沒想到這酒樓裡一碗糙米飯,居然要價八文錢。”
一旁的夥計賠笑道“客官,今年南荒好多地方的收成都不好,再加上斜陽道上的事情,所以城中的糧價最近也貴了不少,還請客官您多擔待一些。”
石承點了點頭,也沒有計較什麼,他點好了單後,夥計就連忙拿著菜單往後廚去了。
這家酒樓看起來有些年頭了,而且菜也上的很快。在菜和飯被端上來後,吳能拿起筷子便狼吞虎咽了起來,扒了幾口飯後,他抬起了頭,發現石承卻一反常態地吃的有些心不在焉,便問道“老石,這菜不合你口味嗎?快吃啊。”
鐵麵往嘴裡夾了一塊羊肉,說道“吃飯隻是其次,你非得跑到這酒樓裡的原因是想聽這些食客聊天吧。”
“噓。”石承伸出一根手指在嘴前擺了擺,然後悄悄地指了指不遠處那兩個監視他們的大漢,“這兩個人內功修為還可以,離得又近,彆讓他們聽到我們說話。”
鐵麵看了那兩人一眼,說道“那兩個人,應該是官府派來的探子,肯定不是什麼雜役。”
石承點點頭,道“這是當然,他們手上的繭,是常年使用腰刀的人才能磨出來的。”
三人正說話間,不遠處另外一桌客人的談話突然引起了石承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