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還是搖頭,孫進勇有些疑惑地問道“那麼在小樓裡服侍的下人呢,就什麼都沒有發現?”
高肅答道“大人,為了防止有人偷聽,每次老爺要和客人在暖閣那裡密談時,都會讓下人全部離開,老爺和客人談完後會自行回屋。府中值夜的下人已經被趙大人問過話了,他們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孫進勇看向趙平,趙平點了點頭。
在高言的家中實在找不出什麼線索,眾人便打算向城主府而去,從高言的嫡係下屬身上展開調查,陸遷的手下則是分出了兩隊,一隊繼續在高府搜查高言的遺物,另一隊則去郭仁家中搜查。
然而在城主府的調查結果仍然讓眾人感到失望,高言放在城主府內的物品和公文中並沒有發現有價值的線索,府中的官吏們大多也不了有價值的信息。隻有一個叫史文的老吏員對孫進勇了一些有價值的線索。據史文所說,似乎是在一年以前,高言就和那個叫安先生的人有所往來,一開始高言甚至還經常在當值時間出去和安先生會麵,至於他們挑在何地相見,史文就不清楚了。
就在石承和孫進勇漫無頭緒的時候,一名衛士找到了城主府這裡,對孫進勇報告道“大人,陸指揮在高言的家中,發現了一本藏在暗格裡的東西,似乎是一本日記,已經送到了欽差府邸,等待大人您來過目。”
“哦?”孫進勇和石承互相看了一眼,“走,我們回欽差府去看看。”
眾人回到欽差府的時候,陸遷已經等在那裡了,見到孫進勇前來,連忙從放著一堆卷宗的書桌旁走過來,行了個禮,說道“大人,卑職無能,隻在高言的家中找到了這本日記,郭仁的家中目前尚沒有發現可疑的線索。”
孫進勇看了眼陸遷手中那本不薄不厚的簿冊,臉上的神情很是不滿,“怎麼搞的,郭仁暫且不提,難道那高言的書房裡就沒有什麼他自己寫的手稿不成?”
陸遷為難地答道“大人,高言的書房中根本找不到他自己寫的手稿,隻有藏書和公文。弟兄們查看過了,裡麵並沒有標記或夾帶著什麼東西。要不是卑職的運氣還算不錯,恐怕我們連這本簿冊都找不到。”
“怎麼可能會有文官不在家中存放一些自己寫的手稿?”孫進勇嚴肅地問道,“他家中的下人怎麼說,難道凶手潛入高言的書房卻沒被任何人發現嗎?”
“這……大人,昨夜確實沒有人發現異常,會不會是被某些人提前弄走了,或者盜走手稿的人身手極高?”
“你先下去吧,不管怎樣,那些高府的親眷和家仆還得接著審,最好用上些隔離審訊的手段,以免有內鬼串供,郭仁的親友也得調查問訊一遍,看看他們有沒有發覺什麼異常。我先看看這本簿冊吧,阿平,高府的人不少,審起來頗費功夫,你帶一些人去幫陸遷。”
陸遷和趙平領命退下,石承看了看二人的背影,問道“孫大人,不知道在下能否一同觀看?”
在得到了孫進勇的同意後,石承走到了孫進勇旁邊,隨著孫進勇的翻看,簿冊中的內容也逐頁展現在了二人的眼前。
簿冊中確實是類似於日記的內容,魏國的附屬國用的都是和魏國一樣的年號,因此當石承看到第一篇日記的開頭時也不難看出日記開始的日期是在大約一年多以前。
一開始的篇章裡記得都是一些生活和官場上的瑣事,翻過了三十多篇日記後,石承和孫進勇才看到了他們想要看的章節。
“建安十四年五月廿八,陰
今日叫下人從大魏商號那裡購了些茶,味道很美,可惜府中用度有限,餘下的還是留給阿琴吧。”
“建安十四年五月廿九,陰
王城來的客人怎的這般奇怪,黑袍裹身,但卻是推脫不得,且聽他明日說些什麼吧。”
看到這裡,石承便知是那個安先生出現了,連忙打起了精神往下看。
“建安十四年五月三十,晴
這姓安的怎能提出這般要求!我高言自問也是聖賢門徒,如何能行此等傷天害理之事!然而此人卻是劉吉清遣來的人,我當如何是好?”
“劉吉清?”孫進勇驚道“戶部左侍郎,怎麼會是他?他居然和那個安先生有關係。”
也不怪孫進勇感到吃驚,即便是石承在聽到劉吉清戶部侍郎的身份時心中也是一震,但他還是壓下了心中的震駭,繼續往下看了下去。
“建安十四年六月初一,晴
唉,想來我早已被他們盯上了,府中的同僚,家中的下人恐怕都有他們的人,我的秘密也早為他們所掌握,如網中之魚,不可逃脫。介紹一些大藥商和我認識,算是誘之以利,恩威並施嗎?”
接下來的日記,講述了高言如何和那些人合作籌劃製造斜陽道案,從日記中能看得出來,高言在一年前似乎是個正直但卻極為古板的官員,他對日記中的“他們”似乎極為畏懼,並在“他們”的影響和指使下漸漸地誕生出了心中的魔鬼。
接下來的日記記錄的基本是一些雞毛蒜皮的日常瑣事和官場上的勾心鬥角,偶爾有一些是講述高言如何和那些人進行籌劃的。石承一直看到建安十四年,也就是去年的十月廿三的日記時,才終於看到了斜陽道案的開始。
喜歡怪客心刃請大家收藏101novel.com怪客心刃101novel.com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