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老頭歎了口氣,道“你以為我就想這樣,孫三這小子也算是咱倆看著長大的,但是咱們畢竟還是得為女兒的未來想一想吧。現在這個世道,可不是我爹爹和我年輕時那會兒了,哪還有在莊園和工坊裡隨便找份工就能舒舒服服養家的道理?既然月兒的麵前有躍龍門的機會,那咱倆怎麼能夠任由那孩子任性,扔掉未來的好日子啊!?”
老太太沉默了下去,呂老頭便又繼續說道“胡家的大公子你也見過,溫良恭謙,一表人才,十二歲的時候就被宗門給收下了,更不用說胡老爺就隻有他這一個兒子。咱家是貧苦人家,一個貧苦人家的女兒能被胡公子給看中,那是一千人裡麵都挑不出一個來啊。這種機會何等難得,唯一的阻礙就是月兒一直忘不掉那孫三,月兒要是能早點忘了那小子,答應了胡公子,那她這一輩子就吃穿不愁了。”
“哎,罷了。”老太太也不再反駁,“我去準備午飯了。”
“對了,你彆忘了叮囑方兒那小子幾句,讓他彆和月兒說起那孫三的事情。”
……
孫三在大街上如同一個木偶般地遊蕩著,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到底該往哪裡去,呂老頭的那句情投意合始終在他的腦海中回蕩,揮之不去。
“孫三啊孫三,你心中應該也早就做好準備了吧,你到底在期待些什麼。”孫三心中苦笑了一聲,眼眶也忍不住開始濕潤了起來。
風中的沙子好大……
“哎呦!你小子走路不長眼嗎!”砰地一聲悶響,孫三和一個路人一齊翻倒在地上。
孫三終於回過了神,看著對麵那個被自己撞倒的胖子一臉凶煞地站了起來,他連忙向對方賠禮道歉。
那胖子長得十足的痞子樣,看長相似乎是南荒土人和北地人的混血,胖子並不跟孫三廢話,一步上前一把將他從地上拎了起來。
“哎,又一個不長眼的,竟然得罪了痞子張這個潑皮。”
“這個小哥恐怕有罪受了。”
周圍的行人們竊竊私語,同情的目光不約而同地投向了孫三那裡,但是沒有一人敢上來幫忙。
“今天算你這小雜毛走運,張爺我急著辦事,拿點醫藥費給俺,咱家就不計較了。”痞子張冷笑著看著孫三,粗壯的右手如同鐵鉗一樣死死地鉗住了他。
“這位大哥。”孫三強忍著身上傳來的劇痛,“小子身上的錢是要給我東家的,給了你的話我怎麼回去交差啊。”
“老子管你怎麼交差!說,錢放在哪裡了?”痞子張厲聲問道,也不管孫三開口求饒,直接就把手伸進了孫三的衣袋裡。
就在此時,遠處一聲厲喝聲響起,“痞子張!你在乾什麼!”
痞子張聽到聲音後,打了個激靈,他連忙把孫三扔在地上,隨後轉過了身,奉承著笑道“原來是曲教頭,好久沒見您了,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曲常青走到痞子張的身旁,冷冷地問道“我問你,你這是在乾什麼?”
痞子張連忙擺出了一副哭喪臉,答道“曲教頭,這和小的沒關係,這小雜毛走路不長眼,我這胳膊被他給撞得現在都還疼呢。”
“就你這皮糙肉厚的夯貨,還能被人給撞疼了?”曲常青又是冷笑了幾聲,他看了看左手邊的一座小樓,隨後說道“又來騷擾雲雀姑娘來了?”
痞子張先是點了點頭,隨後又連忙擺了擺手,哭喪著臉答道“小的哪敢啊,雖說咱家在王城的街頭巷尾倒也算是吃的開,但望雲樓這種地方哪是我們這些人想進就能進的。”
“那你今天巴巴地跑到這裡是乾什麼來了。”
痞子張有些吞吞吐吐地說道“我這不是聽說前幾日望雲樓的一個賣藝姑娘被幾個來喝花酒的大魏兵給那個了嗎,我……我有些擔心雲雀姑娘會不會受牽連。”
“連麵都見不上的人用不著你來擔心。”曲常青冷哼了一聲,他盯著痞子張看了片刻,喝道“彆以為我不知道你以前乾過的那些惡心人的事情,雖然我現在已經不在衙門裡做事了,但要是再讓我看到你這地頭蛇到處欺壓良善,我照樣對你不客氣,滾!”
“欸!”痞子張如蒙大赦一般,連滾帶爬地逃進了路旁的一個小巷裡。
“小兄弟,你沒事吧。”在趕走了痞子張後,曲常青一臉溫和地把正在發抖的孫三從地上扶了起來。
“多謝這位……”孫三突然想到方才痞子張對曲常青的稱呼,“多謝這位官人!”
“算不得什麼官人。”曲常青擺手說道,“這痞子張算是這裡的地頭蛇,天生長了一張油嘴,王城裡好幾個街頭幫會的頭頭居然都跟這廝稱兄道弟,你以後出門時若是見到他,還是繞著走為好。”
“小的曉得了。”
“好了,趕緊離開吧,省的那潑皮再來找你。”說完這句話後,曲常青便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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