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侯,這是今天前方探子們傳回來的報告。”一個刑察院的武官把一份報告遞到了趙平的案頭上。
趙平瀏覽了一下前方傳回來的報告,有些頭疼地問道“還是沒有什麼消息嗎?”
前來向趙平報告的武官搖了搖頭,道“螳螂那裡並沒有異動。”
“那雲雀那裡呢。”
“現在正在調撥人手,您也知道,這段日子裡人手有些吃緊。”
“無論如何,一定要盯緊一些,尤其是給我弄明白他們平日裡都和哪些人有來往。”
“下官知道了。”
武官離開後不久,一名吏員就匆匆地跑了進來。
還沒等趙平問話,那名吏員就喘著氣報道“虞侯,宮裡來人了,要求我們從京畿府衙那裡接管調查今天在城西發生的一起凶殺案。”
趙平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連忙問道“可是牽扯到了哪個貴人?”
“王使攜帶的是密詔,下官並不知曉內情。”
趙平站起了身,正了正衣冠,道“我這就出去。”
……
今夜的西漠王宮比以往熱鬨了不少,專門用於舉辦國宴的祝慶宮裡燈火通明,清音繞梁,參加晚宴的人分成兩列麵對麵坐下,西漠國王和淵流城主分彆坐在各自那一邊的最上首。
韓衢還是第一次和一個貨真價實的宗師坐在一起,淵流城主的身形並不健壯,而且舉止溫和有禮,但卻依然讓殿內的所有人都有一種如臨山嶽一般的感覺。
韓衢還是第一次感受到這種打心底裡的誠惶誠恐,這是以往他在麵對南荒總督時也沒有過的經曆,他很不喜歡這種感覺。
雖然是在西漠王宮裡舉行的晚宴,但是宴會的焦點一直都在那個身材高瘦,相貌普通的客人身上。
賓主互相敬酒後,淵流城主放下了自己手中的酒杯,微笑著對韓衢說道“老夫在西東陸時,便聽說過南荒明珠的繁華,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此皆為國主之功。”
一名跟隨在淵流城主身邊的內侍將這些話翻譯完後,韓衢也是笑著回應道“韓衢雖同為一國首領,但在城主麵前仍為晚輩,當年魃族之亂時,城主威震四方,護住了一方安寧,為我人族正道的反擊贏得了大量的時間,先王每次與寡人論及此事時,無不為此等人傑之為而感慨讚歎。”
淵流城主方才的稱讚,正好搔到了韓衢心中的癢處,南荒明珠的稱號一直以來都是他最引以為傲的功績,也是他治政能力的體現。
“令尊過獎了,老夫當年不過是略儘綿薄之力而已,魃族之滅,靠的還是諸位人族同道們的共同努力。”淵流城主一邊說著,一邊輕輕地撚著自己的胡須。
“自天冠山之戰至今,世間已有二十餘年之和平。”韓衢看了一眼淵流城主,繼續說道,“可惜世間總有宵小作亂,為了開明之精神以及天下人之安寧,各大正義之國仍需通力合作才是。”
“我淵流帝國古時便與寒月洲諸國相通,國中子民亦是寒月血脈。在諸神時代時,臨淵聖尊也是青雲聖尊的好友之一。大家一直以來都是俱榮俱損,休戚與共,淵流帝國亦是開明世界當中的一員。”淵流城主笑著說道,“淵流城願意和我們的朋友進行更多商貿上的往來,也做好了居中調解,為朋友排憂解難的準備。”
在聽到淵流城主的話後,韓衢先是笑了笑,隨後他嘴角開始變得僵硬。韓衢乾笑了幾聲後,說道“能得城主此言,寡人在很多事情上便放心了。”
……
“老爺,外麵有人送信來了。”李鬥金走進了石承的書房,將一封信放在了案頭上,“是之前被您搭救過的那位胡員外的府上送來的信,落款是胡夫人,她說胡員外已經醒過來了,希望能到咱們這裡給您道謝。”
“醒了?”石承麵露喜色,連忙接過了信仔細看了起來。
“這樣吧,你去跟胡府的家丁回一個話,說我明天上午會去胡府為胡員外複診,至於來我這裡道謝,大可不必。胡員外現在大病初愈,不宜過多走動,我去他府上探望一下也是一樣的。”
“我知道了。”李鬥金點著頭應道,“那鬥金就先出去了。”
在李鬥金出去後,石承又看向了擺在桌子上的信,輕聲說道“沒準這次能了解到更多和斜陽道案相關的細節,或許可以解一解我心中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