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的呼喊聲如同山呼海嘯一般從長街的一頭傳向另外一頭,負責看守登聞鼓後祭壇的神官們的臉都發白了。
……
“怎麼回事?為什麼我們刑察院和內衛在早上發現的線索,不到一天的時間裡,就向外麵泄了個底朝天!”刑察院的正堂裡,刑察院卿羅成怒視著四周所有的同僚,他鐵青著臉,短短的幾句話內他的右手已經在麵前的木桌上重重地錘了好幾下。
所有的人臉上都是陰雲密布,但是沒有一人能夠給出一個答案。
羅成氣的手都在發抖,他拿起了麵前的茶杯,竭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想要喝一口水壓一壓。
他往自己的喉嚨裡灌了足足三大杯水,才重新定住了神,正當他醞釀著接下來該如何收拾這一攤亂局的時候,門外突然急匆匆地跑進來了一個士兵。
那個士兵也顧不得一堆官員在旁,他匆忙來到了羅成的身前,簡單地行了一禮後,小聲說道“大人,王宮來使,王上要召您入宮。”
……
“怎麼回事?這才一天不到的功夫,怎麼外麵就跟變了個樣子一樣?”
看著街上到處都是舉著橫幅和布條的人群,即便修為高如石承,他的那張臉也徹底變了顏色。
石承臉色大變的另一個原因是他完全能認得出那些橫幅上的文字和那些示威民眾高喊的口號,一股濃鬱的危機感正在他的胸中蔓延。
他連忙抄小道避開了被怒火包裹的人群,左拐右轉,來到了一條寬敞的大街上。
在石承右前方的街道上,一排店鋪已經被示威的人群砸毀,個彆的店鋪裡甚至冒出了火光和濃煙。
手中拿著木棍和石頭的西漠人在這些店鋪中來來去去,進去的人口袋癟癟,出來的人滿載而歸。
街道上灑滿了碎裂的木牌和琉璃窗,以石承的眼力能夠清楚地分辨出木牌上用契塔語和官話寫就的店名。
就在離石承不遠的溝渠裡,仰天栽倒著兩個已經斷氣的契塔人,兩名死者的死因並無差彆,都是遭獵弓射殺而死。
就在離這一排契塔店鋪不遠處的一個路口,站著一小排手持木盾的城衛士兵,他們對麵前的慘劇無動於衷,與其說他們是來維護秩序的,不如說他們是來看戲的。
石承的眼睛漲的通紅,手指的骨節握的咯吱直響,就在這一刻,他突然想到了發生在過去的另一起慘案。
那是遠在南洋島之戰時的事情,在魏國軍隊於西靜海潰敗之後,魏國國內掀起了一輪針對契塔裔魏人和暫居於魏國境內的契塔公民的仇恨浪潮,大量的在魏契塔人遭到了侮辱、劫掠甚至是屠殺,而魏國官府對此卻保持了默許的態度,並將組織反抗的契塔人抓入了大牢。
這畢竟是石承出生以前的事情,因此在石承翻讀史書的時候,他還是很難從單純的文字中體會到當時的慘狀,不過此時此刻,儘管眼前的慘劇還無法和那時相提並論,但是石承已經可以與當時的受害者產生了一絲跨越時空的共鳴。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混蛋!”一個身材略微發福的中年契塔人被一群西漠人從一家商鋪裡拖了出來。
一個似乎是剛剛成年的青年人也緊跟著被拖了出來,二人的身上都是青一塊紫一塊,那個中年人的嘴上還掛著一絲淤血。
“求求你們,我爸媽就我這一個孩子,求求你們放過我吧!我不想死!”年輕人聲嘶力竭地用不太熟練的官話哭喊著,但是他無助的哭聲為他換來的隻有一頓喝罵和毒打。
“你們這幫契塔豬,我們要拉著你們去遊街,然後你們就去死吧!”領頭的西漠人惡狠狠地叫道,他身邊的一個壯漢使了把力,把全身癱軟的年輕人又往外拖了幾步。
“住手!”一聲暴喝聲在這群西漠人的耳邊響起。
領頭的西漠人轉過頭,想喝罵身後這個不長眼的路人,但是映入他眼簾的是一個不斷變大的拳頭。
一聲尖利的慘叫後,領頭的西漠人遠遠地摔了出去,人事不醒。
“你是什麼人!”其他的西漠人大驚,一個身上背著獵弓的西漠人剛想掏箭,但石承已經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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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啦一聲悶響,那個西漠人的手已經被石承給絞碎了,背著獵弓的西漠人大張著嘴,疼的連話都說不出來。
緊接而來的是一記沉重的肘擊,一片血雨撒過,石承在這個西漠人的身上開了個前胸貼後背的大洞。
眼看著其餘的西漠人被嚇破了膽,沉默不語的石承突然爆吼了一聲,真氣發出,所有的暴徒都被震了出去,口中狂噴鮮血,委頓不起。
“你是什麼人!”遠處的城衛士兵們此時才有了動靜,一個五人的城衛小組拔出腰刀,舉起了手中的木盾,向石承逼了過來。
石承一聲冷笑,右腳在地上一跺,幾塊碎石被他震到了空中,他隔空發力,將碎石重重地擊打出去。
碎石如同投矛一樣勢大力沉,它們輕而易舉地就擊碎了木盾,將想要包圍上來的城衛們砸的筋斷骨折。
“嗖”的一聲破空輕響,一枚弩箭向石承疾射過來。
發射弩箭的是一個小軍官打扮的城衛,他本以為自己的偷襲神不知鬼不覺,但是石承那冰冷且充滿殺意的目光已經搶先鎖住了他。
石承在射來的弩箭上輕巧一撥,弩箭以更快的速度反射回去,貫穿了那名城衛軍官的喉嚨。
城衛軍官用不敢置信的眼神看著石承,他死死地捂著自己的脖子,但是很快,整個人就軟倒在地,徹底咽氣了。
石承一步跨出,來到了那兩個倒在地上的同鄉麵前,一手一個地把他們扶了起來,在二人驚愕的目光中,冷靜地用家鄉話說道“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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