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清晨,石承三人在天未亮的時候就早早地就起來了。
簡單地吃了早餐,等吳能在鐵麵的督促下練完今日的武課後,三人沒有驚醒還在睡夢中的兩隻小麻雀,在和墨妲告彆後,靜悄悄地離開了這間居住了三個月的小木屋。
快要走到村口的時候,石承突然停下了腳步。
“怎麼了?”鐵麵問道。
“我想去再看一眼小軍醫。”
鐵麵和吳能對視了一眼,二人不約而同地點點頭。
早在昨天下午,石承就從來阿穀爾家串門的村民口中得知了費雷霍等人被關押的地方,因此三人沒費多大力氣,就找到了巴圖士兵們在村子裡的臨時住所,軍官同盟的成員們都被關押在那裡。
就在三人快要到臨時囚室的門口時,一聲清脆的耳光聲和斥罵聲傳入了三人的耳中。
石承三人趕到近處,發現一個巴圖國的分隊長怒目圓睜,站在小院子的門口,正在訓斥麵前兩個垂頭喪氣的士兵。
“你們都是乾什麼吃的!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娃娃,你們居然能讓他跑了!”
“官長,真真不關我們倆的事啊,弟兄們也沒想到咱們帶來的那些繩子那麼脆,居然能被桌子上的木釘給劃開。
又是一聲清脆的耳光。
“娘巴子的,你們的眼睛都是長在屁眼子上的嗎!繩子脆,那你們這些飯桶都是在這乾啥吃的?”
“是叫費雷霍是吧,趕緊給我去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若是連累了老子,看我不扒了你們倆的狗皮!還愣著乾嘛,還他媽不快點去!”
兩個巴圖士兵唯唯諾諾,連滾帶爬地去招呼其他同伴一起找人了。
“他逃走了!”石承看向自己的兩個同伴,三個人的心似乎都被揪了一下。
分隊長站在原地罵罵咧咧了一陣後,也快步跑開了,似乎是急著去向上司報告情況。
石承向兩個同伴打了個招呼,示意他們原地等待自己,隨後身形一晃,神不知鬼不覺地閃入了小院裡麵。
小院裡麵居然已經沒有巴圖士兵看守了,這讓做好了助人入眠準備的石承有些意外,他掃視了一周,發現軍官同盟的成員們都是被分開關押的,所有的屋子都門戶緊閉,唯有東北麵的小屋房門大開。
“應該就是這間了。”
走進房間後,石承也確信了這就是費雷霍被關押的屋子,因為窗戶上有非常新鮮的腳印和翻越的痕跡。
“看窗外腳印的方向,應該是去了村子西邊的小山裡”
不知道為什麼,石承的心中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他在心中不停地告訴自己,必須要儘快找到小軍醫。
離開小屋後,石承找到了在外麵等待的吳能和鐵麵,招呼二人一同往山裡麵去。
來到村子西山的時候,巴圖國的士兵們已經開始在山腳下搜山了,石承三人很輕鬆地就避開了他們,進入了山中。
在山上漫無目的地搜尋了將近一個時辰後,三人行至一條小溪附近,之前一直一言不發的石承突然蹲下身,對鐵麵和吳能說道“老吳,鐵麵,看,河灘這裡有腳印。”
鐵麵看了一眼腳印,說道“是他的嗎?”
石承點頭道“是小軍醫的,而且腳印很新鮮,他應該離開這裡沒多久。”
吳能舒了口氣,“希望他能成功逃出去。”
石承仍然皺著眉頭,他看向腳印消失的地方,道“我們再多走一段路,看看他是不是已經翻過山了。”
說罷,他快步走向遠處的樹林,吳能和鐵麵也緊緊地跟了上去。
終於,在一棵大樹的下方,石承三人意外地找到了費雷霍。
吳能捂住了嘴,用有些變了調聲音失聲喊道“天啊,老石!”
石承一言不發。他麵無表情,悄聲走到樹下,似乎是怕驚醒了誰。
石承抬頭看向上方,費雷霍正靜靜地懸在一根粗壯的樹枝下麵,安靜得如同睡著了一樣,他的脖子上纏著一塊灰蒙蒙的白布條,年輕人那灰暗的眼睛注視著卡窪城的方向,在費雷霍雙腳下方的地麵上,躺著一頂皺巴巴的,如同泡過水的荔枝草一樣的布帽。
那塊白布條石承並不陌生,那是反抗軍士兵常用的識彆布條,以往每次看到費雷霍的時候,這根布條都綁在他的左臂上,隻不過為了方便,識彆布條的左右又加綁了兩根裹傷布,使得整根布繩擁有足夠結束一切的長度。
“把他放下來吧。”石承輕聲說道。
小軍醫被放到了地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