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是一群行行色色的人,有當地的民眾,也有從歐係布列塔尼亞逃來的人,此刻他們已將超合眾國議會所在的這所宮殿給團團包圍了!
時間回撥半個小時……
從清晨開始,聯邦首都工廠,學校,各個居住區,各條窮街陋巷中,一大群事先得到了通知的人不約而同地走了出來,好奇的向他們各自約定好的地點走去。
他們有些人衣冠整齊,有些人衣衫不整,有些人甚至穿得破破爛爛,但是他們臉上的神情是如此莊重肅穆,以至於沒有人敢於以蔑視或者嘲笑的眼神看著他們。
人們從四處彙集,聚集到一個個廣場,在那裡的電線杆上都掛著一個大喇叭,他們將在這裡聆聽對他們心中的英雄——zero的“審判”
自從18世紀以來,因為遍及歐陸的大革命,就是從城市各處市場聚集散步來開幕的,所以這個年代的世界,從布列塔尼亞的潘德拉到聯邦,從歐係布列塔尼亞到拉普拉塔的中心加拉加斯,都有一條統一的法令不許市場人群集中。
不同理念倒是在這一點上難得的打成了一致。
但今天當維持秩序的警察趕到現場時卻發現人群雖越聚越多,卻沒有人像往常一樣大聲喧嘩,此刻大家都圍在廣場中心的噴泉邊,仿佛在等待著什麼,希望著什麼。
一分鐘,兩分鐘……
許久,像是響應這萬眾的期待似的,一個低沉有力的男中音從喇叭裡傳了出來,黑壓壓的一大群人,本來因為不耐煩而人聲鼎沸,但這個聲音一響起,人群立刻鴉雀無聲。
“………我讓世界恢複了和平,而你們卻依舊將目光局限在所謂追剿暴君殘黨的事情上。正是你們的無知才催生新帝國這個怪胎!”
聽到這裡,有些人眼中泛出了淚水——他們都是從歐係布列塔尼亞逃出來的前帝國老兵,作為第一受害者,他們當然明白zero這些話的分量。兩年了,僅僅由於為國效力,他們就成了叛賊,超合眾國的敵人被侮辱,被踐踏,東躲xz,身為軍人他們不認同摩德瑞的殺戮,但另一邊也沒有他們的容身之地……可如今聽著這些話,他們明白了自己的未來,zero!這是一個比皇帝更值得去效力的男人!
喇叭裡仍舊在廣播著
“…………為什麼人民勞苦到死,卻經常半饑不飽;而有些人什麼都不用乾,躺在那裡坐享祖先榮光?為什麼人民為沒有吃穿用而哭泣,而有些人卻為大發戰爭財而歡笑,這是為什麼?”
在這一串的“為什麼”麵前,沒有人回答。有些人手在微微顫抖著。
忽然,人群中有幾個人大喊
“同胞們,兩年前!就在兩年前!!我們在這裡作出了回答,我們憑借自己的力量打倒了那些禍國殃民的大宦官。兩年後,我們更應該明白,沒有什麼天生的貴人!!我們之所以要被奴役,隻是因為我們不敢起來反抗而已……當我們起來打碎這一切時,整個世界都隻能顫抖著趴伏在我們麵前!難道,兩年前的事我們兩年後不能再做一次嗎?我們不能再做一次嗎?
“能!”
回答的聲音比剛才更加響亮了。這一句,像是點燃了火堆的火星,像是擰開了管道的閥門似的,瞬間就讓整個廣場陷入了騷動。
最後,各個廣場,幾千人幾萬人的怒吼,彙成了一個聲音
“保衛zero閣下!打倒無能的超合眾國議會!”
這山呼海嘯般的吼聲,是真正來自於的民眾的怒吼,也仿佛如來自天庭的裁決!這股怒吼仿佛穿越了曆史,如今一個渺小超合眾國議會的又能算得了什麼呢?
“靠口號是拯救不了國家,也拯救不了自己的!人民啊,站起來吧!向超合眾國議會廳進軍!
跟隨著領導者的腳步,人群自動彙集成一股洪流,慢慢地向廣場之外湧去,一道道人潮以不可阻擋的氣勢向他們的目的地湧去。
然而此時,剛才振臂一呼的人卻沒有跟上去,他悄悄拿出一部手機,向電話裡的彙報
“報告傑雷米亞閣下,事情辦妥了。”
此時長長的洪流一邊沿著街道走著,一邊自發唱起了那首熟悉的歌曲《送上路燈》,那是幾百年前的某個時代,一位無名作者創作的歌曲。
而這一切就是小羅森伯爵從朱禁城議會廳窗外看到的景象
看著這一切小羅森伯爵,臉色灰白,嘴角也在微微顫動著,他仿佛看見了兩年前自己的父親被從陰暗的地窖拖出來,活活被佃農亂刀砍死的慘像。
“彆過來!”
小羅森伯爵一下失去了重心,眼前一黑猝然向後跌倒,若不是身後的議員機靈的話,他恐怕已經癱坐在滿是灰塵的地上了。
毫無疑問。他還有他們,現在內心中充滿了焦急,以及……恐懼,無邊的恐懼。
“軍隊!該死!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