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關於eu新議案演講與互動的第二場,今天出場的仍然是現eu輪值主席蕾拉小姐,有請。”主持人是eu的一號男播音員,競選是件很嚴肅的事情,和往日的娛樂選秀不可同日而語,電視台在選主持人的時候也特意挑選了穩健莊重的新聞節目播音主持。
掌聲雷動,蕾拉從幕後走向演講台,氣定神閒地往台前一站,麵帶微笑地看著台下,場下的每名觀眾都感覺自己被她柔和的目光熨了一遍那般,很舒服,很體貼,本來已經快要停息的掌聲又重新響起,形成了一個新的波峰。如果說,第一次的鼓掌,是出於一種禮貌,也是由於台下鎮海區乾部的帶動的話,第二次掀起的聲浪,剛是人們發自內心的嘉許與欣賞。
台下的觀眾包括電視前的劉宣在內都張大了嘴巴,這是他認識的蕾拉嗎?她的一舉一動,都伴隨著一種似乎是與生俱來的從容和自信,為什麼,和她在一起這麼久,以前就一點都沒感覺出來?
“尊敬的各位選民,今天,我非常榮幸地站在這個演講台前,闡述我的觀點,我今天需要做的,是想辦法打動您,讓您把手中那神聖一票投給我,這不僅是為了我個人,也是為你們自己。”
最先發言的是蕾拉,“同胞們,我是蕾拉馬露卡爾,沒有人比我更願意親近你們,幫助你們。沒錯。我是布列塔尼亞最古老的貴族後裔,但從我成年起,我就在第一線服役,和所有出身普通的人戰鬥在一起。我知道,你們渴望安寧的生活,而我要做的。就是將大部分民眾的渴望變為現實,這即是執政者存在的價值!如果有人對我說,蕾拉啊,你在麵臨君士坦丁十一那樣的結局,我絕不會認為這單純隻是對我的恫嚇。這是場慘烈的戰鬥,慘烈的程度我之前在提案後遇到的百般阻撓時即能看出。恫嚇也許會成為殺戮,但我要對你們說,為了你們的福祉,我絕無畏懼,真正的猛士視黑夜為坦途,我會像所有的軍團兵士那樣,對敵人說,拿起你的武器來,民眾會決定我們雙方,誰會在曆史上留下美好的令名,抑或相反。。。。”
這是蕾拉的開場白,一如既往的平鋪直敘,娓娓道來,沒有豪言壯語,沒有官樣文章,也沒有大道理,更沒有一二三四條的八股文章,給演播室和電視機前的觀眾隻有一種感覺,她不是在演講,而是在和自己麵對麵地促膝談心,她的每一句話,都像是專門說給自己聽一樣,那種親近感,幾乎是油然而生。
不過,蕾拉的出場,在另外一個場合,卻引來了一片譏笑聲,那是巴黎約爾的客廳,令人意外的是弗蘭克斯也在。
嘲笑者是幾個eu人,說的卻是布列塔尼亞味的法語,約爾一直都是靠他老爸雖然被送出過國,語言卻差的厲害,讀寫能力都有,聽說就差多了。隻有靠弗蘭克斯為他翻譯。“他們在說蕾拉穿得很傻,跟要結婚似的。另外,他們還說蕾拉的表情太嚴肅,像上刑場。”
約爾仔細一看,沒錯他這個前未婚妻的演講確實鏗鏘有力,一板一眼,頗有氣勢。演講完畢是互動,這時的蕾拉已經放鬆了很多,一麵很紳士地回答問題,偶爾還會說兩句比較幽默的話,雖說不是特彆好笑,但在那種場合,效果卻非常明顯,常常引起一陣陣熱烈的掌聲和哄堂大笑。
“我們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環節。”弗蘭克斯對約爾說。
“什麼環節?”約爾不明白。
“托兒,蕾拉有托兒。那些笑的,鼓掌的,好多都是托兒。你看那一邊,每次話音一落,他們就會帶著鼓掌。”
“這很奇怪嗎?”約爾不以為然,他很清楚,任何選舉,這種情況是很正常的,哪怕是最拙劣的電視導演都會這一手,任何一個綜藝類的、談話類的節目,事先都會彩排,教觀眾如何鼓掌,如何笑,甚至於尖叫,哭泣。每次eu大型集會都會在下麵安排一批領掌員,手裡拿著講話稿,需要鼓掌的地方事先標好,說到自然停頓,領掌員就會帶著大家熱烈鼓掌。這種情況也不僅限於官方,民間也一樣。有的人家辦喪事,甚至會雇傭一些職業的哭來做托兒,這些人很會哭,能哭的驚天動地聲淚俱下,讓旁觀者都黯然神傷,彆說是死者的親人了,就是旁人,這麼一帶,悲傷的氣氛也就出來了。
“不過,約爾先生,有這一點,即使對手很強大,靠我們的力量,就能順利讓法案通過的。”
“那就有勞了”約爾用純正的布列塔尼亞土法語回了一句,這次他完全聽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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