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這樣,都說了彆激動,給你親愛的哥哥一點信心好麼?你是在著急麼?現在的樣子,和他簡直一模一樣呢,一切都未塵埃落定,就準備先舉手投降麼?”見路鳴澤變得激動起來,孫浩然突然間話鋒一轉,笑了起來。
他知道眼前的這個魔鬼此刻或許是真的急了。
作為一個魔鬼,這家夥大概自認為自己已經足夠瘋狂,應該從沒想到會遇見比自己更瘋的。
這小子一直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因為一切似乎都在按照他的劇本運行著,沒有人能夠脫離魔鬼的掌控,他當然便不會著急。
可這一刻不一樣,這種事情的發展偏離掌握的情況大概對路鳴澤來說一點都不好玩。
“你覺得你很幽默麼?”
路鳴澤目光死死的盯著眼前這個瘋狂的家夥。
“我知道你現在很著急,但是你先彆急。”
孫浩然麵對路鳴澤的憤怒不為所動,“我建議你在準備與我為敵之前再耐心等等如何?我們來賭一把,就賭你的哥哥能不能挺過這一關?”
“你是叫我繼續袖手旁觀麼?瘋子。”
路鳴澤目光裡滿是不解,“你真的想清楚了?還是說你對這個世界的存亡一點都不在意?如果繼續放任下去……這個世界完蛋,你我也會跟著完蛋!”
“你知道為什麼你苦苦哀求著你親愛的哥哥與你交易無數歲月,不論如何威逼利誘,卻一直沒能成功的原因麼?”
孫浩然突然間問道。
“!!”
路鳴澤童孔猛縮。
這是隻屬於他們兩人的秘密,眼前這個家夥沒道理會知道!
“你這家夥……究竟還知道些什麼!?”
“這與你無關我的朋友。”
孫浩然笑著,此刻他的笑容比魔鬼更像是魔鬼,“話說你不想知道問題的答桉麼?我與其關心我究竟知道些什麼,不如趁著我願意,好好請教我如何?”
“……”
路鳴澤沉默了片刻,最後似乎選擇了妥協,“為什麼?”
“因為你是魔鬼。”
孫浩然平靜的為眼前的魔鬼解答。
“你自認為自己能夠掌控一切,但實際上不是這樣的……你也有無法掌控的東西。”
“什麼東西?”
“人心。身為魔鬼的你,怎麼會理解人心?”
答桉似乎出乎意料的簡單,孫浩然微笑著俯視著眼前愣愣出神的男孩,繼續解釋道,“彆再自以為能夠掌控一切了,朋友,你的哥哥流落人間,真的還是曾經你所熟悉的那個家夥麼?彆的我不清楚,但至少此時此刻……他是個人類。彆急著反駁,也許你可也猜猜看他現在是否還喜歡眼前的女孩?亦或者你能看清楚……他下一次將會在什麼時候,看中另一個什麼樣的女孩?如何?看不透吧……”
“人……類……”
路鳴澤順著孫浩然手指的方向看向站在陳墨童麵前低著頭沉默著的少年。
眼前這個男人的話如同魔咒一般在他的腦海裡回響。
他回答不上這個問題。
因為此時此刻,他好像真的看不透眼前的哥哥。
這個他曾經以為自己已經足夠了解的男孩,在這一刻顯得很陌生。
或許就像這個男人所言的一樣,‘哥哥’已經不知不覺被塵世所侵染,不再是他曾經熟悉的存在了。
人心是這個世界最難測的東西,看似單純,但有些時候卻比魔鬼更加可怕。
這就是人類最可怕的地方。
就像此刻站在自己麵前的兩人。
不論是孫浩然,還是這個曾經他認為自己很了解的‘哥哥’,都讓他看不透。
很顯然,如果這是一場人類與魔鬼的交鋒,那麼他現在已經輸了。
輸給了眼前這個自稱是人類的可怕家夥。
“所以……身為人類的路明非……該用什麼樣的方法才能戰勝眼前的問題?”
“戰勝?不不不……就像你應該知道的一樣,人類弱小卑微又卑鄙,直麵問題並不是他們解決問題的唯一途徑。”
孫浩然無奈的攤手。
這讓路鳴澤更加疑惑了。
這個家夥剛才還在向他證明人心多麼難測,人類多麼可怕,怎麼突然間又開始貶低起來了?
“不用感到疑惑,我說的全都是事實。”
孫浩然不以為然的解釋著,“圍魏救趙的故事聽說過麼?直麵問題從來都不是我們解決問題的唯一方法,如果我們麵前有一條河無法跨越,那麼我們該如何跨越它呢?當然不是傻傻的知道自己會被衝走還和它正麵硬剛,我們可以在河上搭一座橋,問題不就解決了麼?”
“你究竟想說明什麼?”路鳴澤微皺著眉頭。
“我的意思是……我不明白你為什麼會覺得‘逃避’不是解決問題的一種方法呢?人類最強的武器從來都不是什麼神秘莫測的力量,而是這裡。”
孫浩然敲了敲自己的腦袋,“人類在麵對問題的時候第一反應便是逃避,這是本能,但這樣的本能其實沒什麼不對吧?我們是有智慧的生物,會思考,能知道什麼自己能夠做到,什麼自己做不到。做不到還要去死磕,那是愚蠢!也許你會說這不就是逃避麼?但那又如何?逃避可恥,但很有用不是麼?當然……我所指的逃避是講求方法的,不是遇到問題轉身就跑,無法跨越河流我們可以建造了大橋和船隻,無法跨域距離於是有了汽車和飛機……總之麵對問題,我們總會想到辦法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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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車到山前必有路麼?”路鳴澤表示質疑,“可我了解哥哥,他是被逼得越緊越會想著擺爛的人,他隻會想著如何去逃避。”
“這樣不是很好麼?想著如何去逃避。”孫浩然笑了。
“!”
路鳴澤突然間一愣,似乎反應過來了。
沒錯。
現在的哥哥大概在想著如何去‘逃避’。
他在思考,就像眼前這個男人說的一樣,‘逃避’本質上也是解決問題的一種方法。
此時此刻,路明非的腦海裡大概在思考著究竟該怎麼做才能‘逃走’,當然……不是灰溜溜的夾著尾巴滾蛋,而是在走之前先帶上自己所剩無幾的尊嚴。
············
金色在沉默中燃起。
路明非抬起了頭,看著眼前這個愚弄著自己的女孩,此時此刻他的目光顯得無比的寧靜,寧靜得讓對麵的諾諾感覺到了恐懼。
她現在才想起這小子好像是s級來著?
也許是平日裡在自己麵前一直表現得很衰,讓她下意識的忽略了這一點。
而此時此刻這雙如炬的眼眸讓她頓時意識到了自己和眼前這個少年之間的血統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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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
這小子瘋起來真的能輕輕鬆鬆乾掉自己?
念頭升起的一瞬間陳墨童便有了答桉,腳步不自覺的退後一步。
這個問題根本不用問。
因為這小子在來的第一天便賞了蘇茜、楚子航和凱撒一人一顆子彈,這是擺在麵前無法否決的現實。
恐懼升起的瞬間,陳墨童暗罵著自己的愚蠢。
所以說為什麼自己會升起這個小子會老老實實任由自己揉捏的錯覺?
現在夜深人靜,孤男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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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下一刻,陳墨童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