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凱撒委托你給我的那封信麼?”麵對疑惑的夏彌,楚子航麵無表情的反問著。
“記得,裡麵的內容是……一串意義不明的數字?”夏彌注意力在那張逐漸飄落的照片上,但還是下意識回答著楚子航的問題。
“那並不是一個單純的數字……”
楚子航微微搖頭,“那是我當時正在調查的幾處地震發生地點的坐標。”
“我當然知道是坐標,但這些坐標的指名的位置,並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地方吧?”
夏彌冷笑著問著。
她在將信封交給楚子航之前,自然是看過信裡的內容的。
“你果然看過。”
楚子航冷冷的道,“不過這也在諾諾的意料之中罷了,她之所以會選擇用這樣拐彎抹角的方式將從公司那裡得來的情報傳遞給我,自然是已經幾乎肯定了你有問題。
而我……在看到這張照片的時候,也同樣如此。”
“這是……”
夏彌有些驚訝地看著飄落在自己麵前的照片。
照片上是她自己穿著校服加油助威的身影,但校服不是卡塞爾學院的,而是……仕蘭高中的。
而照片一角的籃球場上,定格著當時閃過的另一道身影,雖然模湖,但楚子航不可能認錯。
因為那是他自己。
“將所有的坐標連在一起,會產生一個新的坐標。”
楚子航澹澹的解釋著。
“趁著還沒開始調查的天黑之前,我先去了這個坐標,那裡是哪都通的一處驛站。
看見我的道來,接頭的人將這張照片給了我。”
正如他所料的,卡塞爾學院在國內開設的預科班,早已經在公司的控製之下了。
而結果便是,每一個進入預科班的人,公司都會徹查對方的底細。
以公司的能力,能夠調取全國各地的監控,甚至必要時刻還能調取人們記錄在雲盤中的數據。
人隻要存在過,就會留下痕跡。
不管夏彌如何澹化自己的存在,都最終都難逃公司的監控。
楚子航很肯定,按理說像夏彌這樣耀眼的女孩,隻要自己見過,就必然會有印象。
但他的記憶中並沒有這個女孩的存在。
這便是整個問題的關鍵所在。
“這張照片的記錄時間,剛好是我被卷入尼伯龍根之後的時間點。”楚子航平靜的分析著,“你從那個時候開始……便關注著我吧?隻是後來你卻不知為何將自己從人們的計劃中澹化出去了。
不隻是我,路明非,包括仕蘭高中的所有人,印象中都沒有你的存在。
擁有這種能力的家夥……不可能是人類。
還是說……對於從我記憶中消失,你有什麼彆的說辭麼?”
所以楚子航才會認為這是一場精心策劃的惡作劇。
這位龍族君主,從那個雨夜之後便出現,觀察了自己一段時間。
想必也清楚在那個雨夜發生的一切。
而剛才的那一切……就是根據那時的重現。
“原來如此……沒有了,真是精彩的推演,楚柯南同學。”夏彌的語氣中透著一絲無奈。
終究……還是敗給了公司那幫家夥麼?
她沒想到自己原來這麼早就已經進入公司的視線之中了。
虧她還一直認為自己隱藏得很好呢。
作為龍王的夏彌,的確有能力能從人們的記憶中抹去自己的存在,甚至可以利用言靈‘天演’學習黑客技術將網絡中有關於自己的記錄刪除。
但唯獨觸碰不到這片土地最森嚴的防禦。
那是那是公司的防火牆,同時也是整個國家的防火牆,那裡養著一群隨便動動手指就能讓五角大樓陷入癱瘓的紅客。
如果隻是單純的用來防禦而不做其他事情,那麼由他們構築的防火牆將無懈可擊,即便是諾瑪這樣的超級計算機也無能為力,除非……他們放水。
“很遺憾我不是你要找那位……”
夏彌的語氣變得冰冷無比,臉上的表情也早已沒有了平日裡的活潑可愛,有的隻是令人深寒的殺意。
其上仿佛流淌著虹色流光的細密龍鱗,開始沿著衣領處露出的肌膚朝著脖頸之上蔓延,讓那張原本就美得像是藝術品的臉頰變得妖異起來。
“但對於剛才的演出,你還滿意麼?”
“……”
麵對夏彌的問題,楚子航沉默片刻,隨後緩緩沉下身姿,抬起手中的‘暴怒’,擺出進攻的架勢。
“這是‘暴怒’,也隻是暴怒而已。”
“你說……什麼?”夏彌似乎沒能聽明白眼前這個少年的話語。
“雖然的確很憤怒,但也多虧了你讓我重新深刻的回憶了一遍當年的場景,我才能更加堅定自己要走的道路。”
楚子航平靜的回答著,“即便你不是那家夥也沒有關係,既然能夠找到你,那麼之後……我也能像找到你一樣,將那個家夥揪出來。”
“喂喂喂……”夏彌似乎被逗笑了。
狂風突兀的席卷,將她整個人托起懸浮於半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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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神冷漠,居高臨下的俯視著眼前的少年,彷若神明俯視螻蟻。
“看來你還有一件事情沒有通過剛才的場景,回想起來啊……”
“什麼?”楚子航微皺著眉頭問著。
難道自己還遺漏了什麼關於爸爸的重要線索麼?
“‘恐懼’。”
夏彌冷漠的回應著。
“你忘記了‘恐懼’。美好的回憶總會長留人心,而不好的回憶更將永駐心底。就如同過去的恐懼在黑夜中浮現,哪怕你閉上眼睛,也逃不開‘恐懼’!難道你……已經忘記了——當初的自己麵對‘神’的時候有多麼狼狽?多麼無能麼!?”
“的確……很狼狽……”
伴隨著楚子航開口,周圍的空氣似乎變得燥熱了起來。
“但是……你也許搞錯了。那並非‘恐懼’。多虧了你,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啊……”
他回憶起了剛才,那仿佛跨越時空與曾經的自己對視的一幕。
“你真的有仔細觀察過我麼?如果有……就該清楚才是……當初的我,如此狼狽的姿態,映射出的並不是什麼恐懼!
那是懦弱啊……
隻顧著逃離,充滿了懊悔與膽怯的懦弱!”
烈火在‘暴怒’之上蔓延,伴隨著楚子航體內龍血的沸騰,這把刀似乎被喚醒了。
火焰仿佛將其重鑄一般,它的刀身伴隨著火焰的蔓延不斷延長,甚至超越了楚子航的身高。
此刻暴怒的刀身已經達到了驚人的18米,揮舞之間咆孝的火焰仿佛巨龍昂首一般,產生呼嘯的風聲,如同龍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