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正雄默不作聲,激動地觀看項楚的表演。
項楚取出一隻懷表,將懷表擰了一圈,然後在花馗眼前晃悠。
地下室靜悄悄,隻聽見懷表“嘀嗒!嘀嗒!”地走動。
不多時,花馗發出了微弱的呼嚕聲。
項楚突然模仿劉正雄的聲音,低聲問道
“花馗!你是紅黨的人?”
劉正雄無比震驚,項楚還能模仿自己的聲音,而且一模一樣。
花馗以空靈的聲音回答“不!我現在是白黨第五縱隊的人。”
項楚和劉正雄都聽得心頭一震,白黨竟然還有這個秘密組織。
項楚繼續問道“第五縱隊都是什麼人?”
花馗回應道“全是從紅黨投誠白黨,潛伏進紅黨心臟的人。”
項楚問道“你把餘年生藏在了哪裡?”
花馗斷斷續續地回應“死、死了。”
花馗說完,頭晃了晃,感覺要醒來。
項楚和劉正雄聽見餘年生已死,恨不能弄死這個叛徒。
在花馗快要清醒的情況下,若是再問反而會暴露自己。
項楚一巴掌拍醒花馗,吼道“彆裝睡!”
花馗打了個激靈,急道“長官!對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
項楚拔出手槍,頂在他頭上狂吼“花馗!老子實話告訴你,這倉庫是我送給外室的,外室的父親就是餘年生,你說,我嶽父現在在哪裡?”
花馗語無倫次地說;“啊?!餘年生是長官的嶽父?可他是紅黨分子。”
項楚冷冷地說;“我隻認餘年生的女兒,至於餘年生是什麼分子不關我的事,你要說出餘年生在哪裡,我就饒了你,否則我就把你當作日諜處理掉。”
花馗急道“你嶽父被人打死在棲霞山南麵山腳,我和他是老熟人就把他埋了,還豎了根木頭,上麵寫了他的名字。”
項楚驚道“死了?你殺的?”
花馗連連擺手道“不,不是,是黨務處的林西和王力殺的。”
劉正雄提醒道“是馮殊榮的兩位手下。”
項楚冷聲道“你是林西和王力安排來的?”
花馗搖頭道“是的。”
項楚收起槍,冷聲道“你過來乾什麼?”
花馗苦笑道“等來接頭或買藥的人。”
劉正雄吼道“所以你就把我認成來接頭的人了?”
花馗看著他,畏懼地點點頭。
項楚苦笑道“劉組長!那咱倆還真是抓錯人了,放了吧!還有,這倉庫先查封,以後不要了,回頭你找人賣了吧。”
“是!”
劉正雄急忙領命。
項楚走出地下室,走出倉庫後門鑽進車裡,迅速駕車離開。
劉正雄故作尷尬地笑道“老花!原來你是自己人,早說不就得了?”
花馗笑道“正雄!還是我唐突了,以為你是紅黨分子。”
“我從來就不是!”
劉正雄大聲說,立即給他鬆綁,帶他出了地下室。
然後,他向黃安囑咐一聲,封閉整座倉庫。
此時,林西和王力帶著一幫黨務處的人衝了過來。
陸雄、孫瑞澤等人立即上前,持槍攔住。
劉正雄擺手道“讓他們過來。”
林西上前,笑盈盈地說“劉隊長!他是我們的人。”
“以後叫劉組長!”
劉正雄嗬斥道,拍拍他的肩,
“人帶走吧,以後彆打這倉庫的主意了,我們軍情處不要了,查封出售。”
“啊?!好端端的為什麼不要了。”
王力還很遺憾,感覺再不能從這裡抓到紅黨地下黨了。
劉正雄白了他一眼,吼道
“還要個屁!撤!”
行動人員立即上車,揚長而去。
項楚在遠離下關碼頭很遠後才揭下麵具,內心十分悲痛。
餘年生雖然接到了餘曉婉的通知,依然在撤退時被殺,著實可惜,足見南京這裡的地下鬥爭形勢過於複雜。
原來除了馮殊榮,他的手下也一直盯著自己的這個倉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