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孫女婿！還活著嗎？”
“沒咽氣的話，給我個動靜！”
“大孫女婿？”
“你再不理我，我可把我大孫女許配給彆人了……”
朦朧中，葉老魔為老不尊的聲音由遠及近。
韓楓的腦袋動了兩下，緩緩睜開眼睛，“還活著……”
他轉動眼球，可以看到自己的殘肢斷臂，散落在整個神海當中。
一縷仙氣被分成了十好幾截，分彆附著在每一塊肉身上，源源不斷能量。
他可以感受到每一塊肉身的疼痛，能明顯的感知到他們的存在。
甚至，在意念催動的情況下，半截的手指還能動兩下。
這是一種非常奇特的感受，他們明明已經離你而去，但你卻能感知到，甚至可以操控。
痛。
撕心裂肺的痛。
韓楓一路走來受過不少傷，也曾好幾次跟死神擦肩而過，但從未像現在這般疼痛。
痛的他甚至大吼，難以忍受。
“太好了！”葉老魔歡呼雀躍。
他在外麵護法，韓楓被斬的四分五裂的，隻是神海中的神魂。
但外界的真正肉身，卻在那些被斬過的地方，出現了極度恐怖的傷痕，鮮血源源不斷順著向外流淌。
葉老魔身為天神，都忍不住咋舌，“真殘暴啊，肉身都被斬成這樣了……不對勁啊！不對勁不對勁！”
韓楓的眼球轉向他，“怎麼不對勁？”
葉老魔摸著下巴思考，“經常被砍的人都知道，斬我期是將自我斬掉，以身入道的過程。
在斬我結束後，會重塑自我，形成一個完整的神魂，但你……”
韓楓看了看神海中零散的自己，“你的意思是，其他人斬我結束醒來後，是完整的神魂狀態？”
葉老魔點了點頭，“那種感覺……怎麼形容呢？自我的肮臟汙穢被秩序鍘刀斬掉帶走，隻留下純淨的神魂，醒來後會感覺渾身上下輕鬆無比，有種超然重生的錯覺，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斬我結束，如此支離破碎的情況。”
他連連搖頭，自己如此，自己的兩個兒子也是如此。
甚至通天閣閣主，也曾想走韓楓不斬我的路，最後被迫重修，斬掉自我後，也是以完整的形態重新出現的。
這是一次向死而生的過程，斷然是不應該出現這種情況的。
韓楓也有些茫然了，因為他感覺除了神魂支離破碎，被斬了個七零八落外，並沒有其他的感覺。
更彆提葉老魔所說的斬掉汙穢，徒留純淨，猶如新生的錯覺了。
他現在依舊感覺我還是我，從未變過。
隻是由整變零了而已。
“大孫女婿，你先把神魂拚接好，我好幫你檢查！”
韓楓無奈，隻能如此了。
他強行操縱著自己碎片化的神魂，一片一片拚接起來。
那種酸爽的感覺，他這輩子都不想再經曆第二次了。
用了整整一天的時間，所有碎片才重新拚接完成。
一縷仙氣完整的縈繞在體表周圍，一切似乎從未發生過一樣。
“沒啥大問題啊，怎麼會這樣呢……”
葉老魔幫他檢查了一遍，從裡到外從上到下，一個角落都沒放過，眼中的疑惑越來越深了。
他摸著下巴思考，“難道是你斬我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