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星軋鋼廠眾人回到京城的時候已經天黑了,實在是延壽公社和青龍寨生產大隊的人太熱情了,他們用自己釀的高粱酒一碗一碗地敬酒,酒量一般的郭永健、李仁福早就喝醉了,楊光明也喝多了,喝慣了紅酒的魏英群更是早早陣亡,不過陳晉也不賴,把延壽公社和青龍寨生產大隊的乾部都給喝趴下了。
等楊光明等人清醒了一些,他們才下山,可謂是滿載而歸。
回去的路上,陳晉特意交代幾個司機開慢一點,可不要把這些領導給顛簸地吐了。
回到家裡,卻發現隻有李良和李玉兩個孩子在家,問了一下才知道,小當離家出走了,四合院的人都去幫忙找人了,秦京茹來叫吳輝德和盧文錦去幫忙,趙月茹知道了,便讓兩個孩子留在家裡,她也跟著去了。
這都一個多小時了,也還沒有消息。
據李良說,事情其實很簡單,就是中午吃飯的時候,秦淮茹多給小槐花夾了幾塊肉,小當就很不高興,可能秦淮茹確實有些偏心,一個是因為小槐花是最小的孩子,另一個則是因為小槐花曾經差點被棒梗賣掉,而且在昌平吃了這麼大的苦。
但是這讓小當很生氣。
其實一直以來小當心裡都有怨氣。
以前賈張氏還在家裡的時候,她父親賈東旭也還活著,但是家裡隻有母親秦淮茹上班的工資,家裡很窮,雖然傻柱天天會給一些剩菜,但是如果沒有給大領導下廚,一般也沒有葷腥,最多就是有一點點肉,但這些肉肯定沒有她的份,都是哥哥棒梗的,還有奶奶賈張氏的,她和小槐花都是隻能吃青菜,就連母親秦淮茹也是如此。
後來賈張氏、秦淮茹和棒梗都進去了,姥姥來了,又是偏心妹妹小槐花,有什麼好吃的都緊著小槐花,還天天跟她說要讓著點妹妹。
等現在母親秦淮茹回來了,比姥姥更偏心,上午秦淮茹去割了一點肉,中午炒了以後,她隻吃了一片,剩下的都被媽媽、姥姥夾給了小槐花。
她很委屈地吃完飯,一個下午沒有說話,小槐花找她玩她也沒有理會,反而很是煩躁,到了傍晚,她肚子很餓,但是家裡還沒有做飯,她一氣之下就想離家出走了。
等到秦淮茹做好飯,去喊她吃飯的時候,已經找不到人了,秦母和秦京茹也跟著在四合院裡找了個遍,最後問了前院的三大媽,才知道小當傍晚的時候走出去了。
聯想到這幾天小當的情緒有些低落,尤其是中午的時候那種不開心的表情,幾個人覺得小當可能是賭氣了。
因為擔心小當被人拐走,或者自己迷路,又沒有吃飯,所以秦淮茹趕緊去找三大爺閻埠貴。
當了一段時間院子裡唯一一個大爺的閻埠貴,責任心比之前強了許多,趕緊發動街坊鄰居幫忙找,秦京茹也就來到陳晉家,請吳輝德和盧文錦幫忙。
陳晉摸了摸弟弟的頭,問道“小七回來沒有?”
李良搖頭道“沒有呢,不知道去哪裡了,哥,你要不要出去幫忙找人啊?”
陳晉搖頭道“我就不去了,已經有這麼多人幫忙了。”
其實不是他不想去幫忙,而是這大晚上的,小七又不在,找人是很麻煩的事情,他不想因為找小當而暴露自己的秘密。
如果小七回來了,而那時候還沒找到人,倒是可以考慮去幫忙。
不過他對小當印象不太好,性格過於陰沉。
到了九點多鐘,李良和李玉兄妹已經去睡覺了,趙月茹和盧文錦才走回來。
一回到家裡,盧文錦就大聲抱怨道“累死我了,師父,您都不知道我們走了多遠,找了多少地方,都沒找到那個小當,也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陳晉給二人倒了一杯水,有些吃驚地問道“沒找到?”
趙月茹喝了一口水搖頭道“沒找到,附近的這些地方都找過了,還是沒有。”
陳晉皺著眉頭道“不應該啊,小當隻是個八歲的小女孩,肯定走不遠。”
盧文錦突然問道“會不會是被人拐走了?”
陳晉和趙月茹互相看了一眼,覺得不能排除這個可能。
陳晉道“你們先去洗漱,準備休息吧,晚上小七回來了,明天讓小七幫忙去找一下。”
盧文錦點了點頭,先出去了。
陳晉看到趙月茹臉色有些擔心難過,問道“怎麼了,月茹?”
趙月茹投入他懷裡道“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裡有些難受,想起小當的樣子,我就會想起自己的小時候,那時候我媽不在了,我爸工作忙,就把我一個人扔在林場,我們那個點很偏僻,隻有我一個小孩子,沒有人玩,會很害怕的,現在小當一個人在外麵,肯定也很害怕。”
陳晉抱住她柔聲道“彆擔心,等小七回來,很快就能找到她了。”
趙月茹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陳晉想起吳輝德還沒回來,問道“對了,輝德呢?”
趙月茹抬起頭道“秦京茹的姐姐很難過,他應該是在隔壁院子裡幫秦京茹吧,今天的殺豬菜好吃嗎?”
陳晉點頭道“好吃,很香呢,你想不想吃?”
趙月茹露出會議的神色,緩緩道“要說殺豬菜,肯定還是我們東北的好吃,弄幾塊大骨頭,切一些五花肉片,加上酸菜、血腸,蹲好以後彆提多香了。”
“要不明天你請假,不去上班,來做個東北的殺豬菜?”陳晉笑道。
趙月茹一陣驚喜,但是馬上又想到這裡是京城,哪裡來這麼多肉啊下水啊豬血啊,又有些不開心了,搖頭道“算了,家裡什麼都沒有,做不了。”
陳晉哈哈大笑道“其實我也想吃殺豬菜了。”
“真的?”趙月茹懷疑地看著他,她知道陳晉不是東北人,應該不會喜歡吃殺豬菜。
陳晉說道“真的,這次拿回來的豬肉裡就有骨頭、下水什麼的,我專門和青龍寨的人說的,就是沒有酸菜。”
趙月茹喜道“行,酸菜我自己來想辦法,明天就吃殺豬菜。”
“行,那就交給你了。”
“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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