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能說說你的故事嗎？”
方遠並不想錯過這個機會，並沒有直接回答，反而是看向了那邊的天星子。
天星子愣了幾秒，隨即苦笑著搖了搖頭。
“為了天機樓，我舍棄了一切，包括她。”
隻是一句話，卻道出了心中的苦楚。
方遠愣了幾秒，原本以為會有什麼驚天動地的愛情故事，卻沒想到，居然冒出了這麼一句。
“前輩是在糾結所謂的大愛跟小愛？”
“為了天機樓，舍棄了自己的小愛？”
方遠玩味的盯著天星子。
“大是大非麵前，我沒得選。”
“若我不幫我師傅，天機樓將會衰敗。”
“幫了我師傅，我無力再去救她。”
天星子說到這，眼中多了一成水霧。
“前輩，大是大非是什麼，我並不清楚，我隻知道一件事，我影響不了這世間的任何事。”
“我生、我死，太陽都會升起。”
“潮起潮落，月圓月缺。”
“我隻明白，我在乎的人，並不會放棄的。”
“前輩是被道德綁架了。”
方遠心中對天星子多了一絲絲的憐憫，堂堂天機樓的七大主事之一，卻被人如此的把控，失去了一切。
“道德綁架？”
天星子第一次聽到這麼一個詞語。
“當然，你想想看，當初你若是離開天機樓，難道天機樓真的會衰敗嗎？”
“天機樓，竊取天機，上一代的天機子若是連帶這都看不透，如何能勝任那個位置？”
“若因為你一人而衰敗，天機樓就應該給你特殊的待遇，怎麼可能會看著你的愛人那麼死去？”
“說白了，隻是借用大義之名，讓你留在這裡罷了。”
方遠一點點給天星子分析著，這擺明是被人給道德綁架了。
天星子本就是極其聰慧之人，三言兩語，就看透了其中的本質。
那渾濁的目光中多了絲絲縷縷的亮光，最後變得清明無比。
隻是，他還是對著方遠問道“那大義難道不管嗎？”
“大義？”
“我活著，才能談彆的，我若沒了，大義又如何？”
“踏入修行一道，其根本乃是為自己謀取最大的利益，否則，何必進入這裡？”
“若連帶自己的愛人都無法保護，那修行又有什麼意義？”
方遠反問了一句。
天星子愣了幾秒，隨後仰天狂笑起來。
眼淚溢出，順著眼角滑落。
“原來如此，我踏入修行之路，已有一千三百載，卻不如一個小娃娃看的清澈。”
“我糊塗，糊塗啊。”
“小友，多謝了。”
天星子含淚看向了方遠，那乾瘦的臉頰上迸發出了點點笑意。
“要突破了。”
十尾突然道。
卻見那天星子身上陡然湧出了一股氣息，氣息蕩漾，整個人瞬間開始升華。
築基、金丹、元嬰、分神、渡劫、大乘期、最終那股氣息，直接讓天地都為之顫抖。
“堪破心魔，此人已獲得了成仙的機緣。”
“小子，快快離開。”
“切莫與他接觸，最起碼，現在不可接觸了。”
十尾急忙呼喊著。
可不等方遠有什麼反應，四周的場景瞬間開始變化。
頃刻間，他們已經脫離了鬼市。
這是一處荒原，荒原砂石滿地，四周卻圍滿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