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淩再怎麼疼愛子女,心裡最在乎的還是自己。
況且皇室也沒有子女生病,皇帝一直守在跟前的。就算太後生病,皇帝親自去或者差人去文安,也就算孝順了。
於是聽了,便有心要走,卻不好和昌芬儀交代。
正在此時,昌芬儀通紅著眼睛跑過來:“表哥,方才我都一一問過了,太醫說,今日帝姬用過的東西都沒問題。”
玄淩頓時忘了要走的事情,急道:“是不是遺漏了什麼,”
昌芬儀此時卻梗住了,她聲音不自覺地小了點:“其實,今日嬪妾還和傅芳儀一同坐了會。”
玄淩頓時看向傅如吟。
傅如吟結結巴巴地說:“陛下,臣妾今日確實和昌芬儀說了會子話,可是,可是,臣妾沒必要害帝姬啊。”
“陛下您如此寵愛臣妾,臣妾日日都能見到陛下,而昌芬儀說已經半個多月沒見您了,我又何須如此呢?”
傅如吟是真的在為自己辯解,然後前來查問和睦帝姬身體的其餘眾人,聽了卻沒這麼舒服。
昌芬儀是半個多月沒見玄淩了,那是因為玄淩一直被傅芳儀牢牢霸著。
昌芬儀隻有半個多月沒見到玄淩還算好的,像從前的方良媛,自從傅如吟入宮之後,見過玄淩的次數,一隻手數的過來。
傅如吟以為是在給自己辯解,卻在無意之間得罪了許多人。
就連端妃、敬妃,也搖了搖頭。
玄淩像是沒聽見傅如吟說什麼一般,而是問昌芬儀:“蘊蓉,你們可有吃了什麼?”
胡蘊蓉急得紅了臉,此刻勉強冷靜下來,一樣樣數著:“蓉兒記得,當時桌上有棗泥山藥糕,玉帶糕,龍須酥,幾味蜜餞,晚石榴,鮮肉脯,羊奶子……”
陵容心裡懷疑和睦生病的真假,可是剛剛她進去內殿瞧了,的確是高燒不退的樣子。大概是難受,和睦小小的身子,蜷縮成一團,十分可憐。
她是與昌芬儀不睦,但是還沒狠心到放著一條小命不管的程度。
陵容道:“陛下,和睦的身子要緊,既然暫時找不到過敏之物,能否先用淡酒水為和睦擦洗身子?”
“淡酒水能降溫,總不好讓她一直這麼難受。”
昌芬儀麵帶幾分驚訝,看過來。
玄淩見陵容有辦法降溫,便問章彌:“瑤妃所說之法,是否可行?”
章彌道:“可行,但是這是用在大人身上的法子,一般是一碗酒兌五碗水啊。”
端妃道:“既然大人能用,可見是有效的。隻是變作一碗酒兌十碗水、十二碗便可。”
敬妃跟著幫腔道:“正是,變通一番總有辦法。況且,原也不是指著這法子能根治,隻是想略微退燒,叫公主不那麼難受而已。”
章彌久處太醫院院正之位,雖然醫術高超,但是為人也圓滑了許多。以酒精降溫的法子,他不是不會用,而是不敢用。生怕萬一出了什麼差錯,連累到自己。
玄淩心中有了決斷:“瑤妃,你和敬妃一起,在內殿幫著和睦降溫。端妃,你在外間,繼續問,和睦今天到底吃了什麼?”
昌芬儀此時出聲道:“陛下,嬪妾想起來了,今日嬪妾還和傅芳儀飲了酒。”
玄淩道:“章彌,這個院正,你若不想做便直說。朕最後一次問你,和睦帝姬究竟對什麼過敏?”
章彌沒辦法,隻好弓著身子問道:“敢問小主飲用的什麼酒。”
“桃花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