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她本名就叫三娘吧。”
不知道了。
不知道好啊,本來就不存在的人,又何必知道呢?
陵容壓下心中的苦澀,寬慰道:“如今你的生活簡單足樂,令堂應當也是歡喜的。”
謙昭容也笑了,她倒是十分樂觀:“是啊,我娘說,不管在哪裡,歡喜便好。”
暮色漸沉,不知不覺,竟然已經與謙昭容聊了一個多時辰。
菊清提醒道:“娘娘,今日是殿下休沐的日子。”
謙昭容聞弦知雅意:“既是如此,不敢耽擱娘娘與殿下團聚。”
陵容看了一眼麵含微笑的謙昭容,隨遇而安、知足常樂,未嘗不是一條出路。
於是也就點點頭,離了雲羅殿。
寶哥兒讀了書,休沐之後,總要先去給太後請個安。
論禮,陵容是應該陪著的,可是她今日實在沒有心情。
回宮的路上,突然看見一道亮褐色的衣擺,閃進灌木叢中。
陵容本不想多管閒事,還是小順子眼尖,看出那是芳若。
於是就不能不管了。
不用陵容使眼色,小順子便自覺地越走越慢,直到慢慢與陵容的隊伍分開,然後快速地鑽到灌木叢旁邊。
一個時辰之後,小順子與寶哥兒一同回來了。
陵容有心留下小順子單獨說話,寶哥兒卻一直賴著不走,臉上卻很還掛著一絲玩味的笑容。
陵容一看就知道自己兒子沒安好心,肯定是小順子手腳不麻利叫芳若抓住,而寶哥兒正好解圍了。
這個賤賤壞壞的笑容,一看就是來討賞的。
“說吧,你這次又想做什麼?”
寶哥兒嘿嘿一笑:“兒子這次什麼也不想要。”
陵容不信:“你想要什麼直說,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
於是寶哥兒有幾分躍躍欲試:“聽聞幽州地區元宵時光景與彆處不同,兒子心想雲渡正好要回幽州過年,便想與他同去。”
陵容瞪大了眼睛,養兒子這麼難的嗎?
叛逆期來的這麼早嗎?
“你想都彆想!”
“這事沒門!”
寶哥兒頓時委屈了起來:“問也是娘問的,怎麼兒子說了卻不答應?”
陵容沒空跟著猴子糾纏,擺了擺手:“總知這個不行,換一個。”
“如果娘你根本不想獎勵兒子,我就算換千萬個,都沒有啊。”
陵容耐心即將告罄:“總知這個就是不行!但凡你在京中,都還有幾分商量!”
話音未落,寶哥兒眼睛就亮了起來:“娘你說話算話,元宵節大舅舅接兒子出宮看花燈!”
壞了!
看見寶哥兒興奮漲紅的猴屁股,陵容就知道自己中了這小子的計了。
寶哥兒乖覺,得了好處立馬來賣好:“前幾日舅舅到崇文館講學,說起這個還擔心娘不願意,其實完全是舅舅多慮了。”
“像我娘這樣有見地的女子,怎麼會不願意呢?”
“舅舅小看了娘,兒子卻沒有。”
陵容努力克製自己想拿藤條的手,咬牙問道:“得了便宜還賣乖,你是不是想討打?”
寶哥兒一閃身,趕在陵容徹底發怒之前,三步並兩步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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