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容嬌笑:“妾入宮都快十年了,陛下可是嫌棄珚珚老了?”
“也是,就連大殿下都十五、六歲了,都要議親了,臣妾可不是老了?”
玄淩一默,語含深意:“是啊,予漓,已經十五了。”
凡事點到為止,陵容略微一點,便岔開話題去。
二人說說笑笑,往來詩詞數十句,不覺已是月上中天。
雖然陵容孕中不便侍寢,然後玄淩今日還是宿在了毓璋宮中。
玄淩多飲了烈酒,不久便沉沉睡去。
而陵容卻因為孕中興奮,久久不能入睡。
月色如水,陵容慢慢翻身,拉住玄淩的一隻手,慢慢絮叨:“一願郎君千歲,二願妾身常健,三願如同梁上燕,歲歲長相見。”
“四郎,一願郎君千歲,二願妾身常健,三願如同梁上燕,歲歲長相見。”
“就算很老很老了,也要和四郎一同月下飲酒,一同對詩詞,一同沉醉不知歸路。”
“有這樣,珚珚便不負此生了。”
陵容才說了第一句,玄淩其實就醒了。作為帝王,其實很少有睡得很熟的時候。
玄淩一醒,陵容焉能不知。
她照舊說完那些話,在這個深夜,用一些真假參半的話,給玄淩的心,留一個重重的烙印。
陵容越說越慢,漸漸伏在玄淩懷中睡著了。
而玄淩的大手,卻一直拍在陵容的脊背上。
沒幾日,端妃和敬妃便前後進言為皇長子選妃。
皇後本就著急此此事,這會子端妃敬妃提出來,皇後也就不擺架子了,親自去問了玄淩的意思。
想當初,玄淩十二歲便召當時的嫻妃入宮,十三歲立朱柔則為後。
雖然有國君早婚穩定社稷的因素,但是皇室也甚少有十五歲還未定親的皇子——就連一直宣稱非心儀女子不娶的清河王玄清,府中也有好幾房姬妾。
玄淩就算忌憚嫡長子勢大不好掌控,卻也不好一拖再拖,加上太後雖在病中,也十分看重此事。
於是皇後主導、端妃、敬妃協理的選妃之事便逐漸開始了。
京中各家開始托人往宮中遞條子和各種畫像。
皇後忙了起來,宮中不知何時起來的皇子克兩後的傳言,也就不知何時而消散了。
宮裡忙著給予漓選親,玄淩卻閒了,時不時往宮外去。
頭兩次還不怎麼樣,第三次出宮時,就連太後也開始過問了,卻被玄淩以外出祈福為由搪塞了過去。
陵容卻聽見小連子說,玄淩是去甘露寺中找甄玉嬛去了。
陵容一聽見甄玉嬛三個字,就忍不住笑了。
皇後若是知道了玄淩去看甄玉嬛,那麼予漓的婚事,就會更有意思了。
皇後忌憚甄玉嬛,那麼就一定會在予漓的身上壓下更多賭注,她越是將所有壓在予漓身上,玄淩就更不可能立予漓為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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