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容暗想,玄淩這個人,對純元太深情,對旁人太薄情。真不知道,若是純元看見玄淩的後宮,因為她的這張臉鬨得烏煙瘴氣,心裡會怎麼想。
是高興於玄淩對她得念念不忘,還是憤怒於玄淩的魚目混珠?
陵容好奇,幾年前賢妃還是端妃的時候,說的話,突然閃入腦海
“純元皇後,就像一株溫室裡的花朵,一盞琉璃杯中的泉水。”
“她好與不好,你都無需擔心。”
或許找個機會,可以與賢妃說說過去的事情了。
陵容之後,賢妃、德妃依次進去,終於完成了禮數。
三人相視一笑,各自乘飛鳳輦回宮,去皇後處聽訓,便算禮成了。
四妃的晉封在前,十月初三也是一個良辰吉日,是貞菀昭媛和玉如的晉封。
臨出發前,玉如總有幾分惴惴,她知道從前甄玉嬛晉封不成的事情,生怕甄玉嬛這次對她下手。
陵容安慰道:“你們一道晉封,若是出了事,她也脫不了乾係。”
“況且你懷有身孕,她若是聰明,就會離你遠些。”
果然不出陵容所料,這一路貞菀昭媛都和玉如保持著三分距離,生怕玉如這一胎有問題栽贓到她頭上。
二人先後入廟,而後趕回鳳儀宮。
陵容等前幾日才剛剛晉封完畢,如今眾人都在鳳儀宮等候著二人回來。
不多時,甄玉嬛在前、玉如在後,依次進來行禮。
玉如已經是四個月的身孕,皇後為表仁善,特意說玉如禮數可免,說完又看向陵容,很有為照顧寵妃而放下中宮尊嚴的意思。
宮眾人或許對陵容和賢妃、德妃、襄貴嬪的關係有所懷疑,可是寧充儀和陵容親近,卻是玄淩也曾說過的。皇後說給玉如免禮,眾人難免看向陵容。
暗中的猜測則是,陵容晉位不久便猖狂犯上,以寵妃之身挑釁皇後,借寧充儀行禮之事一爭高下。
陵容早已看慣了皇後的把戲,她這時候說皇後這話是空穴來風,反而落入陷阱。不自證,才是最好的自證。
於是說:“皇後娘娘大恩,不過貞菀昭媛也才剛產下雙生子不久,想來身子還沒恢複好,不如一道免了?”
皇後假大方,陵容就讓她騎虎難下。末了還要加一句:“皇後娘娘恩德澤下,臣妾朝暮受教,終究不及。”
皇後臉色一僵,已經有些後悔方才的故作輕鬆了。
這幾年,淑妃將她自己宮中,整治地如同鐵桶一般,身邊的人不說頂得用,卻稱得上“忠心不二”,皇後幾次三番動手,始終不得法。
幾年下來,她心中懊喪,總是忍不住在言語上,給淑妃挖些空子、給些難堪。
而陵容不是甄玉嬛,更不是華妃,連那些恃寵生嬌、得意忘形都沒有,皇後言語相逼,也能被陵容輕鬆化解,抓不到一絲把柄。
有時候,還能反將皇後一軍,就如今日。
皇後心想,不行禮,還算中宮聽訓?還算把自己這個皇後放在眼中?
若是今天這二人不行禮,那麼日後其他人,又該如何管教?
皇後被架上去了甄玉嬛一邊看戲,倒不急著動作。
玉如卻是個直性子,她將皇後的糾結看的一清二楚,不給皇後施恩自己、為難淑妃的機會,當即跪下:“臣妾長春宮寧充儀趙氏,拜見皇後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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