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靜嫻是一個敏感之人,對於某一個人身上的氣息,往往可以猜測出此人品行如何。她在玄清和甄玉嬛身上嗅到了奸情的氣息,在陵容身上,則發現了一絲可靠的意味。
或許,昨日殿上的那首詩詞,就是提醒,因此尤靜嫻才肯和陵容說這些話。她相信自己的直覺,也相信陵容。
她看見甄玉嬛和玄清二人借著舞步悄悄勾在一起的腳,思索再三,還是問道:“娘娘,這世上,男子女子之間,是否有超越男女之情的關係呢?”
陵容一愣,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回答道:“當然有。本宮與自家兄弟,本宮與宮中皇子,本宮與書上畫的華光大帝……”
陵容沒有錯過尤靜嫻眼中一瞬間的落寞和掙紮。
從尤靜嫻過來,就一直不肯直視歌舞的玄清、甄玉嬛二人,就算是看,也隻是用餘光悄悄地看,並不見什麼大動作。
陵容道:“清河王風流倜儻,多才多藝,王妃有福了,又何必多想呢。”
尤靜嫻收回目光,語氣中不見有幾分欣喜:“王爺自然是好的。”
陵容:“你們才成婚,等將來有了世子,就知道什麼叫相濡以沫了。”
聽見孩子,尤靜嫻才露出幾分期待的神色。
然而一想到昨晚自己質問下,玄清滿不在乎的回答,尤靜嫻目露一絲淚光。所謂音樂知己、超越男女之情,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可是她已經是清河王妃,為了自己,為了孟家,這件事,也隻能爛在肚子裡。
淑妃,是一個例外,這件事,從淑妃念的那句詩開始,也會從還名與詩詞的原作者而結束。
之後,她隻會是清河王妃,再也不是癡戀清河王多年的尤靜嫻。
說不了多久,那邊歌舞便結束了。
玄淩麵色並沒有多少驚喜,甄玉嬛的舞蹈,千篇一律,毫無新意,他已經看膩了,唯一永遠新鮮的,是那張與純元相似的臉。
反而是玄清,神色十分激動。
他已經許久不曾與甄玉嬛親近了,這一次一起跳舞伴奏,仿佛回到了在甘露寺的時候。
其實尤靜嫻也不錯,不過如果府裡有個尤靜嫻,甘露寺有個甄玉嬛,那就太好了。
對了,還有甄玉嬈,這個丫頭,也是個磨人精。雖然還沒有得手,可是她的樣貌,比甄玉嬛有兩分容光,隻是從前久在邊塞,皮膚粗糙些了罷。
一舞畢,殿中人愣了一下,才開始了斷斷續續的誇讚。
甄玉嬛知道彆人的稱讚也不是出自真心,自己卻固執地認為,這是一種嫉妒。
她已經借著舞蹈,確定了玄清的心意,現在就差再次把玄淩籠住了。
她滿懷期待地看向玄淩,玄淩想也不想,朝她拋去一個小香梨。
甄玉嬛條件反射一般接住,而後卻臊紅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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